“唔,差點忘了,你和丁家的女兒有些淵源。好,那就交給你了,我要聽到戴左明死在詔獄的消息。”頓了頓,他吸一口淡巴菰,遙遙對著煙霧喊話,“薛邵,別白費力氣了,你什麼都審不出來,也永遠查不到我。”
容予緩緩從門口退了出去,張平將鬥篷披回他肩上。
他伸手扣上領口銅扣,平穩道:“回宮。”
*
次日朝堂,退朝後皇帝刻意留薛邵在殿上。│思│兔│網│
看得出薛邵一夜沒睡,審問犯人看著卻像犯人似的陰沉疲憊。
皇帝心中已有答案,卻還是問:“怎麼樣了?章啟正倒台以後,是誰讓戴左明以戶部名義帶出去那麼些贓物?”
薛邵答:“他還沒招。”
“看你臉色朕也知道他還沒招供。”
“萬歲,他該有至親在那人手上。”
“嗬,你意思要他招供,還得先救出他的親人摯愛?”皇帝呼出口氣,搖了搖頭,“薛邵,不是朕催促,而是現在真相就在戴左明嘴邊,你卻撬不開他的嘴。遲則生變,好好想想辦法,盡快吧。”
薛邵道:“萬歲,刑訊這樣的人隻能用時間拖著,他以為自己不怕死,隻有恐懼可以慢慢拖垮他,等他意誌薄弱,總有那麼一瞬會變得自私,千方百計想要活下去。”
皇帝敲敲桌子道:“朕知道你有辦法,隻要別讓他死了弄斷線索,其他放手去做。”
“臣定不辜負萬歲信任。”
薛邵退出殿外,照例在容予手中托盤接過佩刀,隻不過這回容予朝他微微一笑,與他擦身走入內殿。
黑紅曳撒擦肩而過,下擺豎褶隨步伐展開,如同一黑一紅兩條鯉魚在水中交彙,化為剛柔兩儀。
冰炭不洽,暗流湧動。
第32章
皇帝見容予進殿,抬手招他近前。
“容予,你來,跟朕說說戴左明的事你怎麼看?”
容予上前俯首道:“奴婢以為,若是薛大人都不能發掘幕後主謀,那放眼朝堂,也沒人能夠勝任了。萬歲爺大可放心,錦衣衛一定不會讓您和靜待真相的大臣們失望。”
“朕是要你說這些漂亮話嗎?”
皇帝歎口氣,想起旁的事來,摔開手中狼毫筆,怒道:“這幫老東西,整□□朕給錦衣衛降級,一個二個也不BBZL知道是在怕什麼!”
“萬歲爺息怒。奴婢覺得...不如就將涉閹黨的相關案犯全部交給錦衣衛處置,避免大理寺和錦衣衛之間頻繁對接浪費時間,錯漏信息。還有...萬歲爺既信任指揮使,這麼做也可以杜絕其他衙門和閹黨案犯人的接觸,由錦衣衛全權處理。”
皇帝皺眉向他,“可這不是給薛邵增負嗎?”
容予隨即道:“是奴婢思慮不周。”
皇帝悶悶不語。
少頃,容予恍然道:“萬歲爺,不如...就將錦衣衛手上與閹黨案無關的案子暫交大理寺處理,如此一來,方可將好鋼用在刀刃上,待指揮使將閹黨案調查得水落石出,再從大理寺分調案子給錦衣衛。”
皇帝沉吟片刻,點了下頭,“是個辦法,朕準了,你草擬旨意,傳達下去吧。”
容予點頭應下,“是,奴婢這就去辦。”
一步步退至殿外,轉過身容予一改適才低眉順眼的柔軟神態,眼底閃過精光。
棋局開始,落子無悔。
次日早晨。
丁寶枝雖說讓薛邵排隊等著,但還是想等今日將經文繡十個八個字的,就出去幫他物色料子。
哪能真讓他等,就他那性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