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王妃還在道:“話說回來薛邵運氣真好,我一見你就知道你鎮得住他。別看他平日凶神惡煞的,其實他這樣的心裏巴不得有人能管管他。寶枝,你可時刻提點著他,否則除了皇命難違,這世上就沒人能降住他了。”
她話音一輕,眉心染上丁點愁思,“你說那樣多可憐呐。”
第24章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憐?
分明是苦口婆心的一段話,丁寶枝卻沒多大感觸,他那樣的天之驕子,有國公爺做外祖,是皇帝的心腹之臣,掌管錦衣衛北鎮撫司,本領通天,裁斷朝臣生死。
丁寶枝怔然脫口而出,“薛邵他,可憐嗎?”
建安王妃觀她輕淡無波的神情,想起丁寶枝原是戶部尚書府章鳴遠的妾室,自覺哪壺不開提哪壺,怎能忘了她本不是薛邵的妻子......
她而今能夠在此,全靠薛邵不擇手段撮合。
隻好將話頭岔開,“來寶枝,我幫你梳頭。”
哎,查抄戶部尚書府這樣的大事,建安王府自然討論過許多天。
章鳴遠被迫休妻得以苟延殘喘回到奉州老家的事也都傳開了,這可比章啟正是閹黨更值得被搬上茶餘飯後的餐桌。
建安王與薛邵在京城也算抬頭不見低頭見,平日裏沒看出薛邵會是個橫刀奪愛的,畢竟活鬼這稱號不光是形容他的手段,更形容他私下不近人情,整日待在北鎮撫司與刑具為伍,儼然如同活在陰曹地府一般。
所以,建安王夫婦對丁寶枝都很好奇。
而今見她隻是虛與委蛇,也合情合理。
建安王妃披散了丁寶枝的濃黑秀發,輕輕梳理起發梢,“寶枝,你要有什麼委屈別放在心裏,可以在這兒與我傾訴。”
丁寶枝搖搖頭,“沒有,王妃多慮了,我沒什麼好委屈的。”
建安王妃手一頓,“你等著,我今天一定多囑咐薛邵幾句,讓他從今往後好好對你,不得冷落輕視。”
丁寶枝覺得建安王妃準誤會了什麼,又不知道如何解釋,隻得點了下頭。
反正數落的是薛邵,跟她沒關係。
建安王妃一麵梳著她的長發,一麵說問:“薛邵跟你談起過他以前的事嗎?”
“說過一些,說他生在鄉下,三歲才進梁國公府。”
建安王妃笑問:“他沒說別的?沒說梁國公府還不如鄉下?”
“這倒沒有...”
建安王妃突然道:“寶枝,不是我為他辯白,隻是凡事皆有因果,你願意聽我說說造就他如今個性的原因嗎BBZL?”
丁寶枝點頭道:“王妃請講。”
建安王妃手上動作漸慢下來,對丁寶枝道:“他父母在他入梁國公府之後相繼離世,隻不過那時薛邵還小,沒有記憶——”
記憶初始他就是梁國公府的外戶子,在府中沒有依靠不受重視,但卻有股不服輸的韌勁,要是被常姓的孩子欺負了就忍著,讀書習武自強不息,梁國公一度說他比常家的孩子更應該姓常。
而薛邵心中也有個信念,他要成為和外祖一樣厲害的人。
外祖是襄助先皇開國的大將軍,是他最最崇拜的人。
變故發生在他十一歲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秘密。
薛邵得知他父母是被他外祖逼死的,就在他被帶去梁國公府之後沒多久的一個冬夜裏。
於是他過去的隱忍全都化作仇恨,所有努力也都變成笑話。
他不知道該如何看待這整個梁國公府,和身在梁國公府的自己。
“所以他後來就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