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夫人。”

薛邵擺擺手,將方阿寧趕了出去。

翌日。

丁寶枝睡得十分踏實,夜裏沒人翻身,沒人橫過條胳膊在她腰上,更沒BBZL人天不亮就早起鍛煉擾她睡夢。

隻是洗漱時有些擔心薛邵沒將回門的事放在心上,結果剛披上罩衣,屋外便傳進不疾不徐的腳步,每走一步刀鞘上的鞘耳便與腰帶上的銅扣摩攃,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響動。

薛邵拉開房門進了屋內,他出門時身穿常服,回來時已做飛魚賜服的打扮。

丁寶枝見他抬手解開領口的鍍金扣,便上前將他脫下的鬥篷收在臂彎。

“大——”她將‘人’字咽回肚子裏,“薛邵。”

他晨起話音還帶著些許沉悶,‘嗯’了聲偏頭向她。

丁寶枝讓他一個音調給問住了,見麵喊大人是尊稱,改口成薛邵就隻是叫了他一聲,她又沒事要說,隻能對著他發愣。

“...你這麼早就回來了。”

薛邵見她難得迷糊,抬手捏捏她下巴,“不是陪你回丁家嗎?晌午便去吧。”

原來他專程趕早回來是為了陪她去丁府,丁寶枝竟有些分不清薛邵這是真的心裏有她,還是新婚燕爾暫時對她保有的新鮮感。

臂彎上的鬥篷涼絲絲沉甸甸,她指腹拂過厚重的飛魚繡紋。

錦衣衛惡名昭著,刑訊時手段殘酷毫無人性可言,她雖然清楚自己對薛邵算得上特別,但也不會因此自信的認為她有多獨一無二,更不會因此相信薛邵具備什麼愛人的能力,要不然,他也不會無視她的請求將她強娶進門。

在屋裏磨蹭了會兒,他們驅車前往丁府。

丁寶枝坐在車內,腰上是薛邵的手,他身上的肉碰上去和她自己身上的不同,手感如同繃緊了的絲緞,一點也不柔軟,橫在身後像極了桎梏。

她挺著腰挨到下車,抬頭就見丁家老少齊聚正門口,笑臉相迎。

丁寶枝朝站在最前麵的丁鵬舉和李氏行了禮,喚了聲爹娘。

李氏上來拉她的手,噓寒問暖好一陣,她才有功夫分心看向旁處,留意到了人群後麵的丁玉枝。

玉枝站在四房孫氏身邊,攙著自個兒娘親朝寶枝調皮地眨眨眼。

玉枝笑起來明眸皓齒,晃眼瞧過去還當是笑容洋溢的丁寶枝,但再看第二眼就能發現兩者全然不同。

玉枝五官雖不能和寶枝平分秋色,但舉手投足明媚大方遠勝寶枝。

姐妹倆起碼有三分相似。

二房張氏身邊那位珠光寶氣的,則是丁金枝。她長得活脫脫一個小張氏,和玉枝寶枝都不怎麼相像。

玉枝人在京城,沒錯過寶枝的喜酒,金枝人在曲州,昨日才到京城。

其實丁寶枝回門,家中姊妹倒也沒有非要回來看望的道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兩位姐姐早就嫁人離開丁府,就算大婚當日缺席也不會如何。

但別忘了,她們夫家一個是四品曲州知府,一個是五品內閣學士,都是官吏。他們人在家中坐,錦衣衛指揮使連襟從天上來,喜從天降哪有不走動的道理!

自己告不了假也得讓妻妾趕回去賀喜。

丁金枝搖曳生姿走上BBZL前,拿手帕掩著嘴,手指頭上好大一顆碧璽。

她笑嗬嗬道:“寶枝妹妹,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出宮,轉眼這就雙喜臨門了,真是恭喜啊。”她轉而對薛邵見禮,“見過指揮使大人,我是寶枝的姐姐丁金枝,夫家乃曲州知府魏光祿。”

薛邵道:“魏光祿,我才在曲州見過他。”

丁金枝道:“是呢,前段日子錦衣衛在曲州辦案,就是我家老爺招待的幾位大人,我記得還有一位毛同知,說是酒量異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