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輕放在床麵後,不解地看向他。

霍平梟這時輕微俯身,用修長右手攫起她下巴,姿態珍重繾綣,淺嚐輒止地親了她一下。

男人落在她唇上的吻觸♪感冰涼,隻停駐一瞬,如蜻蜓點水般,讓她有些意猶未盡。

他鬆開她後,那道高大模糊的身影也坐在了她身側,並朝她微昂下巴,示意阮安接過宮人手中的合巹酒。

阮安將它端起,剛要飲下,卻聽霍平梟嗓音幽沉,道:“就那個邏國的小癩皮狗,瘦瘦弱弱,能讓你體會到做女人的滋味麼?”

持握著半瓢葫蘆的纖手一抖,裏麵的酒水險些灑溢而出。

阮安暗覺,自己幸虧沒將她飲下,不然身為一國之後,當著宮女的麵,噴出酒來,豈不是失了儀態。

“陛下……”

阮安無奈,這人都做皇帝了,怎麼還跟從前一樣說話?

霍平梟不以為意地又說:“朕說真的,他瞧著還不及你高,連抱你都抱不起來。”

途中阮安同霍平梟解釋過丹增的事,可這男人,依舊吃味,阮安聽他這麼說,便知他是知道她和丹增沒什麼的。

可適才說這話時,語氣還是酸溜溜的。

阮安無奈搖首,同霍平梟將合巹酒對飲而盡。

醇酒入腹後,她覺出霍平梟仍在凝睇她看,那態勢,勢要同一個孱弱的異族少年爭出高下,還要從她嘴裏親自說出來,方能平息這股子醋勁兒。

阮安將裝著合巹酒的半瓢葫蘆放在一側漆盤,半帶勸哄,半帶調侃地誇讚道:“陛下最高大威猛,丹增年歲尚小,自是不能相及。”

霍平梟冷嗤,諷聲道:“癩皮狗當然不能同朕相較。”

他伸手,將一眾宮人揮退,親自為她解下繁複的鳳冠,及至她身上僅剩了件中衣,方才攔腰將她抱進了龍床的床廂裏。

給自己斂飭衣物時,霍平梟也沒假手於人。

明黃的龍紋寢袍貼合著他緊實的肌理,寬肩窄腰,身軀高大峻挺。

霍平梟用如鐵鉗般虯勁的手臂,輕錮著懷中人纖軟的腰,從她額角開始細細啄吻,再停駐到耳垂。

男人冷硬的頜線蹭過她麵頰,阮安忽覺心口一沉,她睜開眼,方才發現霍平梟將那枚狼符又套在了她的頸脖上。

他啞聲說:“阿姁,這回不能再將它摘下來了。”

阮安赧然地嗯了一聲。

霍平梟比從前成熟了,周身散著強勢又蓬勃的欲感。

阮安用纖指將那枚狼符捏住,多年未與他親近,她的心中也冉起了期待。

可霍平梟在接下來,卻隻將她擁在懷中。

男人溫柔地親了親她額頭,嗓音透啞地哄她:“寶貝兒,你這幾日太累了,今晚先好好休息。”

“?”

阮安一臉懵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複他的問話,隻任由霍平梟高大的身軀將她覆住,像抱小娃娃一樣,將她抱在了懷裏。

她很費解,也很納悶。

這也不像他啊?

況且適才他也明明……

霍平梟是不是不行了?

阮安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好在她懂醫術,從前在杏花村時,孫神醫就靠給村民治這種病,貼補了不少家用。

如果他真的不行了,她幾劑湯藥給他喝下去,霍平梟就能好了。

思及此,阮安還是朝他方向伸出小手,想趁他不備,再試探試探。

未料剛一觸及,纖細的胳膊就被男人抓住。

阮安神色一慌,卻見霍平梟的喉結微微滾了下,明顯在克製和壓抑著。

她瞪了瞪杏眼,心中仍然異常費解。

沒問題啊,那霍平梟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