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是王八蛋,沒有了再賺。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蘇培沒那麼高尚的情操,但若能拿銀子買一條人命,還是給他做衣衫女人的命,就是傾家蕩產也願意。

窮得一個大錢都拿不出來的徐阿水不會懂,蘇培頗為惆悵,對二貴說道:“快去吧,反正你知道我的銀子放在哪裏,不夠再回來拿,記得到時候報賬。”

二貴嫌棄地淬了徐阿水一口,撒腿跑了。

徐阿水摸著腦袋,偷瞄著蘇培,臉一抹,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積極地問道:“蘇爺爺,您要小的做什麼?”

蘇培冷笑,低聲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徐阿水聽得眉毛亂飛,摩拳擦掌說道:“蘇爺爺,您放心,小的......”

忠心還沒有表完,蘇培已經大步離去,徐阿水吸回凍出來的清鼻涕,趕緊去按照蘇培的吩咐辦事。

一走進前院,蘇培敏[gǎn]地發現,院子裏的氣氛不大對。

以前見到他就撒丫子上前點頭哈腰請安的孫子們,此時雖然也上前打千見禮,撒丫子的速度,興許是有了顧慮,略顯出遲疑。

蘇培也不在意,錦上添花難添,雪中送炭更難送。

這群小孫子,他也沒付出什麼感情,他們搖擺不定,正常得很。

還沒有到正屋門前,便聽到裏麵傳來弘昀咯咯的笑聲。

門簾掀開,高良走了出來,掀起眼皮看了眼蘇培,朝他恭敬地抱拳打千:“蘇總管來了。爺吩咐我來傳蘇總管,正好,您請進去吧。”

蘇培輸人不輸陣,哪怕心裏已經兵荒馬亂,麵上卻依舊坦然自若,朝高良矜持地點了點頭。

走到門邊,故意拿掉帽子,給他展示他們團夥誣陷的反清複明頭。

蘇培還狀若隨意輕撫頭上的板寸,不動聲色看向高良。

高良果然被蘇培的發型吸引住,眼睛直直看向他。

如此英俊的容顏,蘇培認為他不配看太多,很快戴上帽子,掀簾進了屋。

正屋裏暖和熱鬧,胤禛坐在上首的圈椅裏,慈愛地看著在屋裏跑來跑去瘋玩的弘昀。

長平紮著手,像隻老母雞那樣護著弘昀,生怕他撞到了桌椅,或者摔倒了。

除了他之外,弘昀院子裏伺候的幾個奴才嬤嬤,躬身肅立在一旁。

蘇培一進屋,除了玩得正起勁的弘昀,其他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胤禛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吩咐奶嬤嬤說道:“把弘昀帶回院子去。”

奶嬤嬤忙上前,把手上的小襖子給弘昀穿上,把他抱起來哄了出去。

弘昀一離開,屋子裏立刻安靜得落針可聞,胤禛盯著蘇培,沉聲說道:“蘇培盛,你好大的狗膽!”

蘇培這時候必須半裝傻,不然他在前院有狗腿子報信的秘密就浮出了水麵,盡力擺出張茫然的臉,任由胤禛罵。

胤禛看著蘇培就來氣,指著長平說道:“你來說。”

長平應是,上前將蘇培對下麵克扣之事,以及弘昀所問反清複明的問題再說了一遍。

他一說完,屋裏留下的幾人,一起噗通跪了下來:“求爺替奴才做主,奴才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蘇培來這裏以後,從來沒有克扣他們一個大錢,以前蘇培盛有沒有克扣,也無從可查。

他們提出的克扣之事,蘇培百口莫辯,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死無對證的事情。

辯駁毫無意義,蘇培不想與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扯頭花,隻要搞定胤禛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所以,他必須搞定胤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