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薑梨在門口看太久了,櫃台的年輕小哥忍不住探出頭來,問。
“我找人。”
薑梨笑了一下,像多年前一樣,回答道。
“呃,我們今天沒有客人的,隻有一位,但他是——”
“嗯?”
薑梨往裏看了一眼,“我就找他。”
年輕的小哥有些不明不白地撓了撓頭,薑梨仿佛踩著光陰的痕跡,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每走一步,她心跳就快了一下,多了一分感傷懷戀,以及感動。
她高中時沒有再來過,隻高三畢業那年偶然間來這裏,遺憾地發現這裏和其他的店一樣難逃厄運,倒閉了。
後來,薑梨就再沒有來過。
但此時此刻,這家店卻和薑梨記憶深處的幾乎一模一樣,深綠色的皮質沙發,低矮的木質茶幾,上麵放著黃銅的台燈,牆上懸掛著斑駁的油畫。
昏昏沉沉的燈光,仿若小酒館,複古的美式風格。·思·兔·在·線·閱·讀·
終於,薑梨走到角落,和多年前一樣,有些忐忑地停住了腳步。
心髒卻跳得幾乎要從胸口躍出。
周敬嶼也和當年一樣,慵懶散漫地窩在沙發裏,穿著薄薄的黑T,鎖骨清瘦冷白,漫不經心地低頭把玩著手機。
指間夾著一截煙,忽明忽滅。
薑梨心髒跳得更快了,怦怦怦,怦怦怦。
她像當年一樣,緊張坐在了他對麵。
“喝什麼?”
周敬嶼也和當年一樣,並沒有看她,依舊懶懶散散地窩在沙發裏,口吻疏淡地問道。
卻還是忍不住,唇角輕彎了一下。
他看上去比過去那個有些混的少年還要帥,這麼一笑,薑梨情不自禁地收緊了手指。
有一瞬間,她甚至疑心周敬嶼是否屬於自己。
又有說不出的甜。
“拿,拿鐵就可以了。”
她對著一臉好奇地望向他們的店員道。
約摸幾分鍾後,拿鐵端了上來。
周敬嶼那裏也擺了一杯美式。
“辛苦了,你下班吧。”
周敬嶼抿了一口,對店員道。
店員小夥子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聽老板這麼說,也收拾東西下班。
霎時間,咖啡館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一種微妙的曖昧和甜蜜漾在咖啡的氣息裏。
讓薑梨忍不住想要去看周敬嶼。
她這才注意到他將頭發又染了回去,黃發有些長,顯得眉眼清冷英俊,又帶了些邪氣,也或許,在記憶深處他就是這樣的,所以薑梨起初並沒有察覺。
“梨梨。”
“嗯?”
周敬嶼放下了美式,幹脆利落地彈了彈煙,“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一直在看我。”
“我就有這麼好看?”他揚眉。
“哪有。”
他這一句話,卻將她再度拉進少女的回憶裏。
悸動的,美好的。
周敬嶼淡笑了一下,將煙懶懶地銜在唇間。
“周敬嶼。”
薑梨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就連咖啡都好像是過去的樣子,有些發苦,不像現在那些連鎖店那麼甜。
“嗯?”他摘下唇邊的煙。
“謝謝你。”
薑梨從重新看見這家招牌時就猜到了,這樣用心又有品味的,除了周老板還能有誰。
難怪,安悅會說“千金為博美人”一笑了。
“不隻是為你。”
周敬嶼怕她有負擔,淡淡地道,“這於我而言,也是最美好的回憶。”
“真的嗎?”
“嗯。”
那一段日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