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換衣服,三分鍾就來。”
薑梨見他臉色鬆動,往房間走去。
“再說你下午喝了酒,不能開車,隻能我來。”
周敬嶼也想到了這事,還在衡量——主要她一個人在家安全與否,見薑梨已經換好了衣服,從他手中拿過車鑰匙,急急地道:“走了走了。”
從停車場出來,淩晨三點多的馬路,寬闊空蕩,薑梨不太適應開他的車,但好在無人,適應一陣也能上手。
“那個別墅叫什麼來著……”薑梨要拿出手機定位。
周敬嶼沉吟了幾秒,道:“不要定別墅,定東部醫院。”
“你是說他會去……”
“對。”
東部醫院就是宋蘩麗那裏,兩個人都有傷,但比起來周敬嶺年輕隻是皮肉外傷,自家養一陣就好了,但宋蘩麗身體很差,虛到了骨子裏,尤其是腎也出了問題。
周敬嶼說完,便撥去電話,“你先開,我打個電話。”
薑梨嗯了一聲,調了個頭,全神貫注上路,她沒有喝酒,玩了一天也累了,隻睡下幾個小時,但被這事弄得也說不出的憂心,強打起精神來。
周敬嶼連打了幾個電話都不通,隻能道:“稍微快一點,醫院那邊沒人接。”
“好。”
薑梨再度加快了速度,東部醫院是私立醫院,靠海,離這邊實在不算近,她緊趕慢趕過去也快四點了。
夜愈發得沉,白日時天氣不錯,晚上卻連一顆星子都沒有。
這邊更空曠,當時選這裏也是不像公立醫院人多,私密性極好。
路燈投下灰蒙蒙的一層光。
周敬嶼不常來這裏,但保安亭的人顯然認識他的車,給他立正敬禮後打開了大門。
醫院很大,晚上也難以辨認,薑梨找到住院部後停在旁邊,周敬嶼牽緊了她往上走。
“你弟弟怎麼會跑出來,前幾次見他精神狀況不是還不太好麼。”電梯裏,薑梨問。
那次後,她跟著去過兩次,都不是太好,雖然沒再有過激言行,但一直自言自語,讓人看了很不安。
“是我疏於防範了,還以為真的沒有好起來。”
周敬嶼臉色有些陰沉,道。
他沒再多說,電梯叮一聲打開,護士站果然沒人,這裏套房是有鎖的,也防止病人自己跑出來。
周敬嶼皺眉叫醒了護士,護士也嚇了一跳,一遍極尊敬地道歉,一邊忙說不可能,她隻是睡過去了一小會,根本不可能有人來,也不可能有人走。
病人狀況也不好,瘦得隻有一把骨頭,哪能走得了。
護士邊說邊緊張地打開了門,私人病房很豪華,前麵是一個類似客廳的房間,裝修奢侈,空氣裏彌漫著酒精味,但縱然如此,也掩蓋不了那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薑梨忍不住咳了一聲。
周敬嶼走向裏間,沉沉地道:“人呢。”
“這……這不可能!!”
“怎麼可能!!!”
“我,我們這就去給你查一下監控!!!您別著急!!也可能是去衛生間了也不一定。”
護士說著,又帶有希翼地推開了門,裏麵同樣空空如也,額頭間大顆大顆汗珠滾下。
“周先生,您別著急,我們這就去查監控室,一定給您找到。”
周敬嶼不置可否,路上他也撥去好幾個電話,別墅那邊的工作人員,專門負責這件事的助理,保安司機護工也都跟著找了起來。
就連喝醉的薛豪也被驚動,大著舌頭打了個電話,讓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