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不出他們想要的結果,高定然與宋秉洋便順坡下驢,偃旗息鼓。
宋秉洋冷哼了一聲:“老劉說得對,我不與你這個沒腦子之人計較,罷了罷了。”
方才勸說之人,也就是姓劉的這個偏將一聽又不自覺苦了臉色,往旁邊一看,果不其然高將軍又對這邊怒目而視了,口中恨恨道:“姓宋的!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其他人又是一陣拉扯,才總算是消停了。
待到帥帳之中恢複了許久之前的安靜,沈伯文才終於抬起頭,不冷不熱地道:“鬧完了?”
半晌都沒人說話。
雖然有漲紅了臉的年輕將官想開口辯解,卻被身邊之人給拉住了。
“既然鬧完了,就該聽本官說話了。”~思~兔~在~線~閱~讀~
沈伯文似是瞧不見底下之人們麵上的桀驁與不服,還有輕視與懷疑等等,語氣平淡地開口道:“盛將軍。”
“……末將在。”
盛清也沒想到沈伯文突然點了自己的名,愣了片刻才起身應道。
“你親帶五千兵馬,前去援救定遠侯,營救成功則不必回來,二軍合一,繼續往北,解大同之圍。”
他話音落下,帳內頓時一片寂靜,半晌後,也不知道是誰“噗”地一聲笑出了聲,引得還有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盛清尷尬地站在原地,腳趾摳地,目露糾結,一時不知是該應下還是不該應下。
若不是場合不對,趙鬆源也想要笑出聲了,他得死死憋著才不至於在臉上露出笑意來,這個沈延益啊,還真是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居然當真下了軍令?
沒看這些邊關將領們都不把他當回事兒嗎?此時此刻,趙鬆源竟是有些羞與為伍,自己怎麼跟這種人皆為文官?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在帳內奇怪的氣氛之中,盛清忽然看見上首的沈大人摩挲著左手邊的一塊半個巴掌大的東西,抬眼看向自己。
盛清在看清那塊東西的模樣之後,心中頓時一凜,尷尬和糾結全數消失不見,身子都不自覺地站直了。
沈伯文麵上還是那番波瀾不驚的神情,開口道:“盛將軍可聽明白了?”
旁人還在等著看熱鬧,在心中覺得沈伯文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就聽見盛清沉聲應下:“回大人的話,末將遵命!”
眾人:“……”
高定然倏然愣在原地,猛地轉過頭看向盛清,隨即又看向沈伯文,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心道不好,一股事態不由他自己控製的感覺油然而生。
而在他對麵所坐的宋秉洋卻不似他這般不明所以,收回目光,麵上若有所思。
其他將官們基本上也都是他們二人這種情況。
至於趙鬆源,就是純粹的愕然了。
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盛清一下子就聽命了?
沈伯文卻沒有要多加解釋的意思,將左手的東西收入紫金魚袋之中,便站起身來,在路過盛清的時候交代了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抬步離開。
……
軍營西麵的一座帳中,明明滅滅的燈光映在相對而坐的二人麵上。
“沈延益這廝是皇帝親自任命的監軍,定遠侯這個主將不在時,的確有調兵遣將的權利。”
先開口這人語氣低沉,情緒冷靜,竟是方才還在帥帳中脾氣暴躁,鬧事起來的高定然!
此時的他,麵上哪裏還有半分魯莽的樣子?
他對麵之人穿著一身小兵的衣裳,卻不知是什麼身份,竟能與他平起平坐,這人語調陰沉,“怎麼說都是你這個身份帶兵出去更合適,他卻選了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