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雋逸一邊拿著畫筆,一邊說道:“瑞雪姐,你放心啦。”他和蘇瑞雪是鄰居,那麼巧兩家的父親都是美衍老師,他們從小一起學畫畫,感情很好。
“世●醒”世界油畫展的潞城站,蘇瑞雪的爸爸拿到兩張票,就便宜了他們倆個。兩人都對這個展覽非常感興趣,尤其是蘇瑞雪,因為據說油畫大師葉瑾凡也會來。她也是畫油畫的,一向都把葉瑾凡當成是自己的目標。
第二天早上,蘇瑞雪居然起晚了,可能是因為昨晚太興竄,她一直睡不著,後來就迷糊了,她一口氣跑到地鐵站,餘雋逸已經手拿一個早餐紙袋站在那裏了。
“哎呀,逸逸還是你細心,知道我還沒吃早飯。”蘇瑞雪朝他笑笑,感激地接過袋子。
餘雋逸也很無耐,蘇瑞雪雖然比他大一點,可是,很多時候都是迷迷糊糊的,反過來還得他照顧她。
兩人沖到潞城美衍館的時候,人群已經在排隊入場了,蘇瑞雪拉著餘雋逸往裏膂,餘雋逸慢吞吞地說道:“瑞雪姐,展覽會要一周的,我們為什麼這麼急?”
蘇瑞雪一邊膂一邊拿出紙袋裏的飯團咬了一口:“傻子,你不懂。我爸說第一天的上午館長邀請了所有參與展出的畫家大師到現場,那葉瑾凡老師肯定也會來啊。”
餘雋逸看看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來看畫的還是看人的,不過,他其實挺想提醒她,葉瑾凡這樣的大師哪是那麼好見的,估計最後他們還是得失望而歸。
蘇瑞雪的飯團還有一大半沒有啃完,餘雋逸說道:“瑞雪姐,我先去那個廳看看,你吃完再進來吧。”
蘇瑞雪點點頭,開始專心致至啃飯團,因為她站的地方是過道,所以,人來人往的,一輛手推車經過她身旁的時候,碰到了她的手臂,她一驚飯團就這樣飛出去了。
“哎呀——”蘇瑞雪捂住嘴,一方麵她是心疼飯團,另一方麵那個飯團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手推車上的畫。
推車的職員也嚇壞了,一個保安沖上來,對著他怒吼道:“怎麼幹事的?這上麵都是要展出的作品,你賠得起嗎?”
那位職員嚇得蹲在地上撿飯團,蘇瑞雪呆呆地站在那兒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兇神惡煞的保安一把推開她。
她本來運勤神經就差,這麼一推,前腳絆後腳,直挺挺向後倒去。
蘇瑞雪以為自己會很糗地跌坐在地上,結果,一股清新淡雅的味道包住了她,她一回頭,是一個穿白襯衣的男人,英俊儒雅的臉離她很近,近到她都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男人也能長這麼長的睫毛?
“小姐,你不要繄吧?”男人溫柔地問道。
蘇瑞雪這才發現,是他接住了自己,關鍵是她還很無賴地靠在人家身上,一點沒有起來的意思。
她的臉一下就紅了,掙紮著就想站起來,雙腳乳蹬的結果就是,她又往下滑倒了一點,男人隻好更用力地抱住她。
另外一個穿西服的男人馬上跑了過來,幫著把蘇瑞雪扶起來,並且很殷勤地問剛剛那個白襯衣的男人:“葉老師,您沒事吧?”
葉老師?難道是,難道是,蘇瑞雪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自己幸運日,她小心翼翼地問道:“葉瑾凡老師?”
白襯衣男人好像並沒有聽到她的問話,他看著手推車員工哭哭啼啼地說:“完了,完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保安看著被飯團弄髒的畫:“真的毀了,你這個蠢貨、白癡,把你賣了也不值這幅畫,你和那個女人都要賠!”他用手指了一下蘇瑞雪。
葉瑾凡皺著眉,上前看了一下說道:“好了,沒事,是我的《夢魘》。”他回頭對那個穿西裝的男人說道:“ANDREW,你虛理一下,把《夢魘》拿回去清理一下。”
“好的。”叫ANDREW的男人把那幅畫從手推車裏拿出來。
葉瑾凡回頭看看蘇瑞雪:“你也沒事吧?”
蘇瑞雪看著那張被弄髒的《夢魘》,滿心愧疚,她都不敢抬頭看葉瑾凡,隻小聲說道:“沒事。”
等她再次抬頭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等餘雋逸來找她的時候,她還站在那兒發呆。
“瑞雪姐,你看到葉老師了嗎?”餘雋逸問道。
“他走了。”她微微歎口氣。
如果自此之後,再不相見,可能之後都是喜劇,但是,世事往往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