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天……懸天!”
高層哀叫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這樣珍視你!我舍棄了自己的夢來容納你!為什麼你就不能……”
懸天劍劍鳴聲聲,桀驁絕不動容。
它不知高層的珍視,不解高層的痛苦,它的劍心之中唯一盛著的,隻有對鍛造者的無限傾慕與忠誠。無數個日夜,器者以熔爐將它煆燒,熔入宇宙乾坤,大道玄心,它便是器者謝圖南的道,亦是器者謝圖南的夢。
臣為君死,它為謝圖南守劍心。
高層終於再也抓不住這個不屬於他的夢,懸天劍飛躍整座城,徒留他一人,孤零零地仰躺在高樓之上。
黑霧逼近,垂下枝杈,他慘然笑了。
……也好。
然而他卻並未死去,那把尚未成形之劍驟然將他托起,拚命帶向城中安全之處。感受著狂風呼嘯刮過身側,高層喃喃低語。
“長桑劍……”
被他拋棄的夢,在最後一刻,依舊沒有放棄他。
*
北海科技大樓的頂樓,一整麵玻璃牆驟然破碎,這些碎片卻沒有濺傷房間中的人,而是紛紛零落,化為晶瑩的蝴蝶。那名為“八千歲”的大椿已經將花影延伸到了此處,無數飛鳥在花影中鳴叫著椿樹的名字。
【八千歲——八千歲呀——】
在這一切之中,謝圖南向謝培風伸出手。他背麵天光,麵上是笑著的。
“——謝培風。”
“——我們飛吧。”
飛吧。
去以六月息者也!
謝培風怎麼能拒絕謝圖南呢?瀏亮的鳥鳴魚歌之中,他起身,向前,這個動作仿佛慢放,又好似一格一格的剪影,剪影翻動,膠片向前,然後於某一刻,他們的手交握。
霎時間,野馬塵埃,生物之息,一切都在蓬勃地萌發,八千歲的花影徹底淹沒了整棟大樓,也淹沒了從大樓上下墜的兩人。破碎的玻璃先是變成蝴蝶,然後變成風花,在大樓之外拖拽出一道長長的絨邊的光尾。
謝圖南向下墜落。
謝圖南沒有墜落。
鯤鵬將他載起,珍惜地放在頭頂位置,浪邊的魚鰭重重撥動大樓上北海科技的圓形圖標。固定圖標的釘鬆動了一枚,圖標圍繞僅剩的一枚釘輪轉一周,圖標上的鯤鵬尾帶蝴蝶,從北海扶搖遠飛!
大群蝴蝶簇擁著這條起飛的大魚,這隻展翅的大鳥,謝圖南置身其中,意氣風發,好似回到了他在《懸天》之中登頂的時刻。
可是這時,鯤鵬已經不是他的敵人,而是他的六月,是他的戀人。
狂風卷起夢域主人的衣角,如吹卷器者的白衣,隻聽這器者意氣飛揚地呼喚了一聲——
“劍來!”
瞬息奔赴,瞬息而至,謝圖南重掌懸天劍!
懸天劍激動得一直嗡鳴不斷,它終於重回劍主手中,作為劍主唯一的……咦?唯一的?
懸天劍探出一道劍氣,像人伸出小手一樣,摸了摸謝圖南的另一隻手。
另一隻握著鍋蓋的手。
懸天劍:“……”
啊!!!劍主出軌!!!
乘著鯤鵬,手握懸天劍懸天鍋,謝圖南遙望遠處垂落的黑霧。他隻覺似乎還缺少什麼,下一秒鍾,一聲貓叫傳入他耳朵裏。
“喵嗷——”
小白貓三十不知何時也爬上了高樓,四爪扒住趴在上麵,看起來搖搖欲墜,但很快就穩住了。它的身形逐漸拉長,雪白的皮毛上籠罩一層月色,當那煌煌翅翼一經張開,它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