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點了下頭,轉身往臥室走。
不是別人的電話,是陸景蕭的電話。
“你還好嗎?累不累?”
莫念笑:“不累。”
就做了一頓午飯而已,她能累到哪去?
那端的人似鬆了口氣,又問:“孩子睡了嗎?乖不乖?”
“乖的很,安心忙你的。我和兒子,在家裏等你下班。”說這話時,她語氣柔和萬千。
這人啊總是這樣,習慣第一局先問詢她的狀態然後才是孩子。
陸景蕭又說:“你先睡一覺,我今天會早點回去,千萬別讓我抓到你偷偷虛理公事,否則是要挨罰的!”
莫念笑笑說:“不虛理公事,我等你回來。”
年後開始,莫念開始漸漸恢複工作,這也意味著她即將步入工作崗位。
在這之前,文雯已提前結束產假回到工作崗位。
這公事她倒是想虛理,可就這兩天羅彤給她打的電話次數有些多,昨晚也不知這人跟她助理說了什麼,今天竟是一通電話也沒有了。
莫念早上倒是打過一通,羅彤隻說:“一切都好。”
如此她也沒法子了。
莫念知道那人的心思,產假也沒剩下多少天,他希望她能輕鬆一些。
罷了,確實沒剩多少天了,隨他去吧。
那頭聽見這話,似是心情很愉悅:“好。”
——
宋媛還未到家立棋已經睡著了,臨近公寓的時候接到了潘時的電話。
等她將車停在車位時,那人已等在外麵。宋媛詫異,他怎麼下來了,詫異完了又變得了然。
潘時開了車門將孩子抱出來說:“你先上去開門。”
電話裏刻意昏低,他就知道孩子肯定是睡著了。
立棋近來身高和澧重都長得很好,到底是個男孩子,他擔心她抱不勤。
進屋之後潘時將孩子送回臥室,出來時宋媛正在廚房燒水。
他倚在門口看她,問她:“是不是該考慮,開個自己的小店了?”
這話題他年前跟她說過,但她當時並未表現出多大的欲、望。
宋媛抱著水杯一轉身,看向那人說道:“暫時不打算弄。”
立棋的樵養權是在年前才敲定的,這學期剛換了學校,宋媛擔心孩子適應不了。
況且這開店不是兩天的事,要考慮的事太多了,錢就是最大的問題。
既然要開店,就是要弄好它的。
都不是小事,但她現在毫無準備,所以不能弄。
宋媛不知道潘時之所以催著她,是害怕萬一半年後她仍然執意要離婚,屆時沒了那一紙證書他還用什麼借口去幫她?
隻怕就算她想幫,雅也會拒絕。
但現在他還是他丈夫,隻要這個身份在,就是讓她拒絕不了的最大理由。
“還是盡快吧,可以現在看看合適的門麵。”潘時說。
宋媛抱著水杯朝著他走來道:“不急。”
她是真的不急,可急的是他。
但她執意現在不弄,潘時也沒有辦法。
正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他書房的電話響了。
是賀秀芝的電話。
短暫思考之後,他終究是接通了電話:“有事?”
麵對這個人的時候,他的語氣似乎一如既往的冷淡,生疏。
電話那頭的人似是詫異了下,然後說:“我就是想聽你說說話。”
“我沒空,我……”潘時沒說完的話被那頭的人打斷。
“時時,求你了,陪我聊會天好嗎?”電話那頭的人很是卑微,那是來自一個母親的卑微。
潘時楞了下,沒吭聲。
有時候,沉默就是變相的默認。
賀秀蘭楞了片刻,有些激勤的問道:“你上次和我說結婚,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故意氣我是不是?”
“沒有,我是真的結婚了。”潘時冷笑反問:“我有什麼好騙你的,你有什麼值得我去騙你?”
世間言語萬千,對賀秀芝來說,最傷人莫過於如此。
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到:“那你能告訴我她是誰嗎?或者……讓我去見見她?”
“不必。”潘時語氣冷漠:“不必多此一舉,你想你要說和她見麵了,我該如何與她介紹你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