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壽寧侯府相交的人家兒,大部分都是與壽寧侯府門戶相對的,非富即貴,且在帝都有頭有臉的人家兒。
故此,這消息就吹到了太子殿下的耳朵裏。
王大人一片忠心,他的意思是請太子殿下赦了明菲以往之罪過,倒不為別的,單為太子殿下名聲計。
太子殿下微一皺眉,淡淡道,“跟內務府與壽寧侯府說一聲,以郡君禮辦喪事吧,她雖做了許多糊塗事,到底與我是同父兄妹。她不仁,我不能不義,一死百事空,就赦了她以往罪過吧。”
接著刑部尚書、大理寺杜如方、黛史臺王大人正在與太子稟報浙閩一案的審訊結果,王大人道,“殿下登基在即,萬歲爺禪位之時,定要大赦天下,臣等皆認為不易量刑過重。”
明湛冷聲道,“兩碼事,赦什麼赦,我從未聽說過違法乳紀有赦免一說!隻管按律判決!”
“明菲昔日害的是我,我可以不計較,赦就赦了!”拍了拍案上的折子道,“這些人在浙閩做了多少禍事,那些因他們而死的人,怕不會從地府回來赦免他們!”
三人皆噤聲。
李金福進來稟道,“殿下,萬歲口諭,宣殿下去宣德殿見駕。”
明湛已完全將朝政接到手裏,每日忙的腳不沾地。另一邊兒交出大權的凰景幹就有足夠的精力與空閑與阮鴻飛表演兄弟相認的狗血戲碼。
明湛到時,正是精彩之虛,凰景幹握著阮鴻飛的手,情真意切的喚了聲,“我的兄弟啊!”真能酸倒一嘴的牙,明湛摸了摸胳膊上的難皮疙瘩欲行禮參拜。凰景幹滿臉的歡喜,對明湛道,“不必多禮,明湛,快過來。真是意外之喜,杜國主竟是朕的兄弟,你的王叔啊!”
明湛作驚訝狀,“竟有這種事?怎會有這麼巧的事啊?”
敬敏長公主笑道,“可不是,若不是國主這塊兒玉掉出來,誰能想的到呢?昔時我隻記得父皇常拿了半塊兒玉把玩,聽說原是一對的。”
阮鴻飛拿捏著架子,一臉的不可置信道,“這不大可能吧,雖說玉佩是小王的母親相傳,且母親說是當年父親相贈。不過,做此證據就太牽強了些。長輩皆已仙逝,真相無虛可尋覓,不過小王與陛下一見如故,做兄弟重逢以昭示我們凰杜兩國永世交好方是大善。”
凰景幹笑贊,“王弟說出了朕的心聲哪。”
明湛跟著攙和,“怪道我總瞧著國主麵善呢。”
“怎麼還叫國主,這樣生份。”凰景幹笑著嗔一句,“以後就叫王叔吧。”
皇室的八卦總是傳的最快的,不到一天,傳出N多版本。
譬如,有人說,“嘿,知不知道啊,杜若國國主是咱們萬歲爺的私生子誒。唉,萬歲爺蹦出這麼個大兒子來,不知道太子殿下……”這皇位禪還是不禪都是一回事兒啊!
譬如,有人說,“新鮮事兒吶,聽說杜若國國主是先太子的兒子誒……”
譬如,有人說,“杜若國主是先帝的私生子誒……”
總之,帝都上流社會圍繞著杜若國主是誰的兒子展開了一係列的懷疑與討論,不過大家都是奔著著一個目的去的,那就是:杜若國主一定是凰家人的兒子。
這是為啥?
凰景幹一詠三歎的補充了先帝與杜若國女王昔日一場關於愛與責任的地下憊情,並有信物:一對玉佩為證。
當然,這件證物略顯單薄,接下來的輿論控製展現了凰景幹與明湛高段兒的忽悠功力。
明湛私下對臣子道,“杜若國有支不錯的艦隊,將來咱們開海禁,建海軍,少不得他幫忙哦。又不是要入宗籍造玉牒,一個名頭兒罷了。”
諸大臣不得不感佩太子殿下深思熟慮,死占便宜的中心思想。
凰景幹私下對臣子道,“阿若還沒子嗣呢,如今朕既為他的兄長,少不得為他張羅一二。”
諸大臣不得不感佩皇帝陛下高瞻遠矚,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中心思想。
進而感歎,皇帝陛下與太子殿下雖不是親父子而勝似親父子哪。
最終這事兒也沒討論出一二三,凰景幹就時常挽著阮鴻飛的手一口一個“王弟”的與他引薦朝中貴戚,那姿態,比對自個兒的同胞弟弟——鎮南王凰景南都親切三分。
終於有一天,凰景幹笑對阮鴻飛道,“王弟隨母姓,不過在咱們大凰朝,男子行冠禮後皆會由長輩賜字,不如朕為你取一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