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1 / 3)

梁徽幾近瘋魔地吻他,祝知宜心下歎息,張開嘴完全縱容他、接納他、回吻他。

他本意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矯正他們之間相互隱瞞、互不坦誠的相處和心結,可看梁徽這副有些瘋魔的樣子,祝知宜又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方式是否有違自己的初衷,矯枉過正了。

他心疼得緊,縱容著梁徽,溫順地張開嘴唇任他的舌長驅直入,許多個意亂情迷的時刻,他幾乎覺得自己要被吻得靈魂出竅,下一刻就要消融於這片茫茫白雪之中。

明明城牆上的風那麼猛,那麼烈,可他仿佛被一團熊熊的火密不透風地包圍,燃燒。

梁徽的脈搏、梁徽的心跳、梁徽的顫栗快要融到他的身體裏去,像一頭紅了眼的獸類,粗暴又珍重地品嚐覬覦已久失而複得的獵物,發出粗重的喘熄。

祝知宜麵熱耳燥,眸心裏含了一汪水,梁徽再親他就要化了。

“梁君——”

沒讓他說完,梁徽又把他壓回了城牆上,俯身含住他的唇珠。

“我——”

梁徽仿佛不知疲倦,死死叼住到嘴的獵物不願放手。

祝知宜心下無奈歎氣,知道自己這次是過了火,也不再徒勞製止,伸出雙臂回抱住梁徽的腰,親昵地蹭他的肩窩,溫馴地將自己的唇舌交給他,任他品嚐、掠奪。

暴躁的困獸終於被安撫,黑目沉沉垂眼看著祝知宜,祝知宜被親得嘴唇殷紅,水光一片,他喘熄著,憐愛地捧著梁徽的臉,鄭重道:“梁君庭,我先和你道歉。”

“無論如何,我都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是我的不是,我醒來那日實在是太傷心,你又……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才心急亂投醫出了這個下下策。”

很多個時刻,他都快要狠不下心來了,要不算了,他想,看著梁徽難過他的一顆心也無比煎熬。

在梁徽喝藥的時候,祝知宜忍不住想去哄他,在梁徽心口泛疼的時候,祝知宜忍不住去安撫他,在梁徽用那種明明傷心但卻克製平靜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祝知宜忍不住去抱他。

無數個時刻,祝知宜想,算了,要不真的算了。

可是不破不立,他害怕以後會等來梁徽的第二碗心頭血,第三碗心頭血,這是他絕對不能承受的。

祝知宜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可他實在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其他辦法,梁徽軟硬不吃刀槍不入。

梁徽抵著他的額,半晌,低聲說:“我沒有怪你。”

如果他都覺得這段失去祝知宜的時間每日是酷刑,那祝知宜知道他剜血的那一刻一定逼他痛苦千倍萬倍。

很多時候,心理上的折磨比疾病的痛苦更讓人痛不欲生,夫哀莫大於心死,而身滅次之,他親身體會,他感同身受,所以他能理解祝知宜。

祝知宜雙手捂著他因為吹了太久風雪而變得通紅的耳朵,心裏不住後悔:“梁君庭,這件事你可以和我計較的,無論是為什麼,我都不應該騙你,無論是出於什麼初衷,欺騙都是不對。”

“你可以和我算賬,我都照單全收。”

“隻是,以後真的不要瞞著我了好麼?被騙很難受對不對,你不會讓我再嚐一次這樣的滋味了,對嗎?”

“對,但是,”梁徽安靜地看著他,說:“我不想和你計較。”

祝知宜牽了下嘴角:“那謝謝你,梁君庭,這是我第一次騙你,也是最後一次騙你,我保證。”

梁徽頓了一下,說:“我也保證。”

祝知宜安靜片刻,親親他發紅的眼尾,認真道:“梁君庭,我永遠不會再讓你在我跟江山之間做選擇,不會讓你在我跟你自己之間做選擇,我隻要你真的愛我、信我、對我坦誠,好的壞的,無論什麼事,可以爭執,但要說開,絕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