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沂莞爾一笑,“母親不必擔心我。宴宿洲待我極好,你們可以放心。”
母女兩人又說了一些話,待沈令沂見母親乏了,這才提出告別回了自己院子,她神色如常睡了午覺,醒來以後練字看書,看似沒有受影響。
大房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二房的人都緊緊盯著,見沈令沂沒什麼反應不免失望,還以為是下人傳言過於誇張,也是他們向來兄妹情深,怎麼會突然鬧翻。
幾日後西戎王子與公主向皇上提出離開,皇上早在前一日頒布和親聖旨,永寧公主將隨和親的隊伍離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城門口,沈令沂看著一身嫁衣的永寧公主,便是一身紅衣也難掩她的清貴高華,誠心誠意道,“公主此去山高水遠,萬萬珍重。”
永寧公主淡淡一笑,“借郡主吉言了。”遠處是西戎的人在等她。
下人都在不遠處聽不到她們的對話,沈令沂忍不住開口,“公主…”
似是知曉她會說什麼,永寧公主心胸開闊,同她說了心裏話,“我接受了朝民的供養,自然也要承擔起一國公主的責任。你且放心,隻要我一日是大周公主,便是去了西戎也無人敢欺了我去。大周便是我最大的底氣。”前路未知,她其實也有忐忑,但是她明白這是既定的命運。從一開始她就做好了和親的準備。
沈令沂欲言又止,終是什麼都沒說,喚來侍女,侍女手上端著酒,她拿起一杯敬她,“殿下萬福。”
永寧公主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真心實意道,“謝謝你來送我。”
末了,兩人相視一笑,永寧公主臨走之前捧起地上的一抹土,裝入了隨身的一個錦袋裏,然後起身回了馬車。
馬車浩浩蕩蕩地離開,沈令沂默默目送著,望那一抹故土能治公主水土不服,也能解思鄉之意。
……
各國使臣前腳剛走,後腳皇上病重,一時間宮裏人人自危,聽聞寧貴妃在龍榻前衣不解帶地侍疾。太子聽聞上次宮宴之後病情加重沒再踏出暖閣一步。朝中政務盡數歸於首輔宴宿洲處理,政治敏[gǎn]的人早早嗅到了意味,這京城的天怕是要變了。
沈流安借去江南探望外祖父的名號早早離開了,偌大的鎮國公府顯得更加寂寥了,他走的那天沈令沂沒有去送他。而他亦不曾留下隻言片語,兩人也默契地沒有再聯係過彼此。沈流安也再無顏麵麵對沈令沂了。
他們之間最後一次見麵永遠停留在了那日清晨的提劍相向,最後一次對話是沈令沂的那句“此生不複相見。”
天氣越發寒冷了,沈令沂本就怕冷,為此越發不想出門了,宴宿洲也派人告知她最近宮中有變讓她待在府裏。
沈令沂隱隱約約知道些什麼擔憂的同時也知曉自己的確什麼都做不了,隻能老老實實待在府裏盡量不給對方添亂。
即便在這般緊張的階段,宴宿洲依然會每日抽出時間給她寫一封信,信裏不乏關切與思念。
沈令沂每天最開心的就是能收到宴宿洲的信,她能抱著信在床榻上趴著看,看完第一時間回到書房提筆認認真真給他回信。
京城人人自危,而沈令沂過的悠閑而又甜蜜。就連府裏一向來喜歡搞事情的二房好像收到了警告安分守己了起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皇上的病情沒有得到半分好轉,反而每況愈下,這下人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