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眉眼彎彎:“那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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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時無刻不在感受楚渢當年痛苦的秋朝皇帝,經受了十幾日的折磨後活活痛死在了破舊的屋子裏。

守在皇帝身邊的咻咻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對他進行了救治,把人從死亡線上硬生生拉回來。

活過來的人瞳孔渙散,根本無法承受被人活生生解剖一遍的記憶,整個人精神徹底崩潰了。

司祁見楚渢每天都高高興興的,完全不記得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就把秋朝皇帝交給部門公開庭審,審完之後直接拉到菜市口砍了。

京城的百姓聽說要殺前朝皇帝,紛紛湧去觀看,看完之後又是緊張又是興奮,不可思議的說當今天子可真是說到做到,那製定出來的律法果真無比嚴明。

從梁省等地過來的司國百姓看完後又哭又笑,想想過去那些年受的委屈,又想想新皇上位後待他們的那些好,他們隻覺得今天過去之後,頭頂的天空都變得比以往更藍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有一天,司祁忽然想起,楚渢的仇人解決完之後,原身的仇人還放在那裏沒管。

聽到司祁問起來,一直都有在關注這件事的楚渢說:“我沒有直接殺了他們。”

司祁好奇:“那你做什麼了?”魚西湍堆

“沒做什麼,隻是把他們關了起來,不準他們外出。”

這些人經過當初大殿上的那一遭,悔的腸子都青了,更是把將軍夫人與司玉恨到了骨子裏。現在被強行關在同一個小院子裏,吃飯打水全都要自力更生,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那是見麵必吵架,把所有生活上的痛苦全都歸咎到那二人身上,小小的院子裏就沒一天清淨日子可過。

那些恨透了將軍夫人與司玉的人可勁的折騰他們,使喚他們做事,搶走他們的吃食,將軍夫人日日夜夜以淚洗麵,對司玉也沒有了以往的疼愛,甚至還會跟著旁人一起磋磨司玉。

司玉自從身份被公布之後,不再受將軍府氣運反噬,身體很快恢複健康。斑鳩命格幫助著他,讓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死掉,可這種活法還不如病死來得痛快。

他被困在這個地方,接觸的都是恨他的人,縱使命格再硬也沒有用武之地,反倒還會讓偶爾忍不住對他心生憐惜的人越發厭惡自己,厭惡司玉。

司玉很快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原本一個嬌滴滴的柔弱貴公子,變得比那些流落街頭的乞兒還不如,每天都能聽到他的哭喊求饒聲響起。

這其實也是司儀想要看到的。司家的那些人明白司國皇帝這麼做的目的,當初司儀把他們關起來的時候,說孩子無辜,把將軍府年幼的孩子全都接走送到外麵生活。作為代價,他們這些長輩必須活著,以能讓司儀滿意的方式痛苦的活著,這是他們之間不需要說出口的交換條件。

甚至司儀還會讓每周過來送菜的人與他們說有關司祁的事情,告訴司祁最近又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功績,被百姓們如何如何的愛戴。

被派來的人都是司祁與司儀的死忠,對司祁的尊敬那是刻進骨子裏。司家人一眼就能看出對方說的那些有多真心,看出外頭的人對司祁究竟有多崇拜。

每每這個時候,他們都會一次又一次的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受司玉蠱惑,那樣喪心病狂的對待司祁。

其實即便不去討論現在的司祁有多厲害,隻說小時候,司祁便已經比一般孩童要優秀無數倍。

比如說他自小流落街頭,卻能孤身一人好好活著。比如說他在將軍府裏的那些年,許多下人都不清楚司祁的處境,司祁一個被困在院子中哪兒不能去的人卻反而看穿了真相。

那時候的司祁本可以悄無聲息的直接逃走,隻是因為期望他的血親能夠回心轉意,默默忍受了下去。直到他們欺人太甚,徹底傷透了司祁的心,司祁才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