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出來而已。

江恕沒吭聲,但冷酷地抬手,點了下自己的臉。

“你越來越不要臉了啊,我向你道謝你居然還趁機索吻?”沈拂的感動瞬間變成哭笑不得。

江恕有點羞憤:“謝人就要拿點誠意出來!”

“專心開車。”沈拂忍不住笑:“回家再親。”

“……噢。”江恕臉色頓時有點紅。

說回家,不知道回誰的家。

上了電梯走到家門口,沈拂就發現不對勁。

江恕一直跟著她回來,戴著副墨鏡不自在地看天看地也就算了,怎麼還走到隔壁那家門口去了?

沈拂開門的手一頓:“你打開隔壁的門幹什麼?”

江恕掏出自己兜裏的鑰匙,開門不是,關門也不是,耳根發燙,修長手指快把門板摳爛:“老婆,你也住這裏?好巧。”

“你什麼時候開始住我旁邊的?”沈拂簡直一頭問號:“等等,別急著進去。”

她一把拽住麵紅耳赤的大少爺的外套。

她現在知道江恕為什麼對她從家到劇組的距離了若指掌,因為他就住在隔壁啊!

“所以我放在門口的垃圾經常消失是被你帶下去的???”

江恕惱羞成怒:“你別說得像我偷你垃圾一樣!我這不是順手幫你減輕負擔,免得你總大半夜下樓倒垃圾。”

“那五個月前樓上夫妻吵架,吵得人睡不著,聽物業說有人上去給男的來了一拳,也是你?”

江恕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沒麵子這種東西了:“不信謠不傳謠,我隻是上樓教訓了一下那男人,並沒動不動就揍人。”

“那肩膀上那道疤呢?”沈拂冷不丁道:“為什麼王軒衡說你是我走後的那一個月出的車禍?”

江恕提起來還委屈呢,幽幽道:“我像那張動圖一樣追你,你完全都不回來看一下。”

沈拂冷靜地道:“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回家拿個枕頭出來捂死你。”

如果當時年少的江恕自尊心不是那麼強,死活不肯開口,如果當時年少的她不是那麼退縮,像隻鴕鳥一樣遇到事就躲起來,現在他們是不是早就在一起很久了?

江恕:“……”

“老婆,我愛你。”江恕看出沈拂情緒不對勁,將她擁入懷中,他下頜抵在她發頂,高大的身軀將她包裹起來,悶悶地道:“不要捂我,剛得到你呢,我不想死。”

沈拂:“……”悲傷的情緒一秒破功。

沈拂推了推他:“不要在家門口摟摟抱抱的,先進屋。”

“也是。”江恕牽著沈拂的手進了家門。

沈拂的視線落在他緊緊抓著自己的手上,門開時仿佛有陽光落在那裏,她忍不住蜷了蜷手指,十指相扣了回去。

不過當時即便知道他的感情,綁定了係統的她或許還是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從那時候到現在,一切都是最好的發展。

所以,不必後悔,不必回頭看,不必悵惘。

因為餘生還長。

他們相遇很早,相戀也不晚。

門內傳來聲音。

“江恕,你忽然站住幹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老婆,在車子上怎麼說的?”

“什麼怎麼說的?

“說我正在開車,回家再親。”

“你記性……”

“怎麼,想反悔?”

“……煩死了,過來。”

……

十六歲時,光線昏暗,江恕站在旋轉樓梯那裏往樓上看。

高挑的少年心思如野草生長,什麼也不懂,隻覺得迫切地想和她談個戀愛——如果那些雜亂無章的心跳、麵紅耳赤的惱怒命名為喜歡的話。

到現在他的願望依然沒變。

想和沈拂白頭,隻要沈拂願意。

江恕仔細思考了下,冷笑一下,把這段心理獨白改成了——

沈拂,你不願意也得願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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