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行來,竟有百裏路程,不消一個時辰,就到了杭州。
“瀟哥,我對你佩服的是五體投地!七百兩,奶奶的,這倒黴的肥豬,偷雞不成反失一把米。這次咱們賺了!”
“兄弟,這就叫做計策!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加倍償還!小潘,這種事情隻是滄海一粟,大海裏的一朵浪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李瀟悠然的笑著說道。
“我算明白了,寧願夢見厲鬼,也不願撞到瀟哥,你是天上的雲彩,我遙遙不可及。”潘傑跟隨李瀟,也學到了一點皮毛,拍起了馬屁。
“兄弟,我要吐!”
“啊呀,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潘傑大笑道。
進了杭州,已經是傍晚時分,日色西墜,彤雲漫天,景色十分美麗。兩個人尋了一家客棧住下。李瀟囑托道:“這次,可要看好銀袋,不要發生什麼變故了。”
潘傑嬉笑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要是這家掌櫃膽敢調換,我們就在訛他一千兩!”有了前次經曆,潘傑似乎胸有成竹,滿不在乎。
李瀟卻正色道:“這裏不比德興,乃是吳越的國都,天子腳下,若是出現什麼變故,耽誤了國事卻如何是好?”
潘傑吐了吐舌頭不語。瀟哥分析的不無道理,他隻有聽從的份兒。杭州風光豔麗,天下有名,但是,即便這樣,兩人也不好遊山玩水,觀賞風景。心頭有心事,哪裏有這個閑情逸致。
走了幾步,卻見人群圍觀,沸沸揚揚。李瀟本不想湊這個熱鬧,快步想走,卻見潘傑不走自主的湊了過去。
“這小潘,經驗還是少了一些。”李瀟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一聲,當即,也想人群中擠了過去。
人群之中,有一位賊眉鼠眼的漢子,三十多歲,一身綢緞,穿著華麗。這個人一個八字胡,往上麵翹著,左臉上麵赫然長著一個黃豆大笑的痣子,十分滑稽。
站在他的對麵的,卻是父女兩人。老者六十多歲年紀,老態龍鍾,顫巍巍發抖。身邊的女子十六七歲年紀,生的倒也俊俏。她拉著老者的手,驚恐的看著對方。
“鄉親們,王二保種了我劉大麻的桑田,卻不想遇上了天災人禍,妻子重病,花費了藥資,無力償還我的田錢。”劉大麻嬉笑著說道:“當著眾位相鄰的麵,你怎麼也得有個說法。”
王二保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泣著說道:“劉掌櫃,你就可憐可憐我們父女,要是有錢,我早就還債了,也不至於流落街頭,乞討為生。”
“可憐,哼哼,我家開的又不是慈善堂,我可憐你那誰來可憐我?”劉大麻哼哼說道:“不是我落井下石、趁人之威,我開個條件,不知道你答應不答應。”
“什麼條件?”王二保的女兒卻急急問道。
“嘿嘿,這個嘛……”劉大麻的雙眼在女子的身上盯了又盯,看了又看,蔓延猥瑣神態。他搓了搓雙手,嘿嘿說道:“若是你爹肯把你賣給我,咱們的賬一筆勾銷!”
“奶奶的,純種大色狼!”潘傑氣呼呼的罵了句:“喚作我,早他奶奶的兩拳頭揍的他找不著北了!”李瀟笑了笑,暗示潘傑繼續觀看。
“使不得啊,劉掌櫃,等到明年有個好收成,我定會連本帶利加倍償還。您老這是把我們父女往絕路上逼啊!”王二保拉著劉大麻的一角,懇求道。
“這樣吧,你賣不賣女兒我們說了都不算,還是采取抓鬮的方式吧。”劉大麻怪笑道:“我這裏有一個空布袋,我在裏麵放入了兩粒石子,一粒是白色的,一粒是黑色的。兩粒石子任憑你空手抓取,若是抓著黑的,你女兒就賣給我,咱們的賬一筆勾銷,若是抓著白色的,那麼,今年的田錢我就免了,以後再不索要。王二保,你看這個辦法可行?”
“娘的,這個人怎麼這麼無賴!無賴到極致,就成了可惡之徒了!”李瀟聽了劉大麻的訴說,一陣生氣,心中想道。
王二保嚇得連連倒退,女兒更是淚流滿麵,不知如何是好。李瀟歎了口氣,慢慢的走進當中。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誰叫咱生的一副英雄麵孔呢!
“哈哈哈,小女子長得倒也極致,妙極,妙極!”李瀟訕訕笑道:“王老丈,你反正還不上這位劉掌櫃的田錢,不如就把女兒賣了,換取銀兩。”
“哦?”眾人紛紛疑惑的看著李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