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
“皇兄去何處了?”
“陛下——陛下——”
“說!”
“陛下離開了。”
安祺自托盤下拿出書信,歎息一聲道:“退下罷,此事不可宣揚。”
“是,小王爺。”
岐國四十四年,岐國皇帝安諸病逝,未留下子嗣。
同年,攝政王安祺繼承大統,改國號為和。安諸在位曾有六位受封賞的妃嬪,薨的薨了,瘋的瘋了,隻有寧水劉家之女劉慕錦獨獨留在宮中地位尷尬。安祺為其正了清譽,便是將人放出宮去自覓良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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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水瀕海,小鎮眾多,安諸自皇宮中離開,便是奔著寧水去了。
海濱小鎮青瓦白牆綠水,如同宋怡先前說的一般,他去到了,卻是未能帶著她一起。
春去秋來,七月七日將至,小鎮上張燈結彩,為迎接乞巧節在做準備。
七夕之後便是中秋,安諸忽的便是想到了與宋怡再次相見的中秋宮宴,他尋了她半年多,卻未尋到她的半分音訊。
安諸坐在麵攤前吃著麵,一位提著竹籃的老婦走到他的跟前:“這位公子,可是還未買過麵具,看看罷,這些都是老婦的兒子親手畫的麵具,二十文錢一副。你看畫工與做工皆是上乘,買一副罷,明日便是七夕了,公子若是要遊夜市燈會,便不用再臨時買了。”
“給我這個罷。”安諸拿了麵具,將銅板遞到老婦手中,褐木上刻了雲紋,還算精致。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七夕遊夜市燈會,便是尋覓命中姻緣注定的另外一半,願公子尋得佳人。”
夜幕降臨,街市兩邊早是備好的燈籠被逐一點亮,小鎮中男女老少皆是帶上麵具遊走於街市上。
燈會十分熱鬧,不隻有各類叫賣的小販,隔一段距離便有人擺了猜燈謎的擂台,小鎮中的戲台上唱的是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戲曲。
安諸一襲青衣,麵上綁了昨日白日買下的麵具走在人海之中。
市集熱鬧非凡,出去一類小食攤販,朱釵脂粉,還有各類手藝人。橋邊有位琴師,候了好幾位抱琴人在一側,排隊等著調琴。
她同樣戴了麵具,坐在一株高大的月桂樹下,慢慢為手上的琴調著音調。
“可以了,公子試試。”
等待的男子接了琴,坐到一邊輕撫幾下:“姑娘果真技藝高超,音準經你之手調試,果比先前要好了。”
安諸自橋邊緩緩走過,瞥了一眼,便是漫無目的繼續走開了。
大致走出石橋邊數丈遠,他忽的似是聽見一曲潺潺琴音,曲調受了鼎沸人聲的衝擊,斷斷續續。
安諸駐足片刻,後知後覺喃喃道了一句:“曲水詞。”隨即便是瘋魔一般尋著音調四處奔走。
接近了,越來越接近了。↑思↑兔↑在↑線↑閱↑讀↑
琴音戛然而止,安諸忽而失去了方向。他垂首立在人群之中,如同迷失方向的孩童。
“姐姐,姐姐!你的琴聲甚是好聽,哥哥讓我與你討一隻荷包。”
“給他,給他。”
前麵石橋那邊忽而集聚起了人,圍著三名大人和一名孩童。
背了古琴的女子被小孩拽著脫不開身,女子身邊的人將麵具摘下,開口道:“這位小姐已經名花有主,公子還是莫要糾纏。”
男子摘下麵具,羞紅了麵頰拉扯孩童道:“弟弟,莫要胡鬧了,快是走吧。”
“哥哥不是說喜歡這位撫琴的大姐姐麼,我不走,我也喜歡這位大姐姐,要哥哥娶她做嫂嫂。”
“休得胡鬧!”男子將孩童拉到身邊,隨即便是同背了古琴的女子賠禮道:“家弟無禮,還請姑娘莫要怪罪。”
“無礙的。”女子摘下麵具,嬌柔傾城的容貌映襯在明滅燈火中別有一番顏色,令圍觀眾人皆是倒抽一口涼氣,她徐徐道:“許公子此琴不菲,應是好好收存才是,方才調正琴音,忽的想到那曲子很是適合,便是借公子之琴撫了一曲,還請公子莫要介懷。”
街市上摘下麵具離開的安諸回首,橋頭燈火闌珊處的那抹容顏撞入他眸中。
“怡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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