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霽出神地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每個人都感到了震驚,白雪霽因為曾經出來過,反而更受到了衝擊——他沒想到他遺忘的居然是這樣的過去。

“所以你當時或許並不是受到攻擊才會失去記憶,而是受到了太大衝擊,你的身體為了保護你,所以選擇了封閉記憶的方式來保護你的三觀不被顛覆。”景澤說。

“那是什麼?”不知是誰問了一聲,原來在環形大屏幕下方還有一圈滾動的光帶,上麵正飛快地滾動著各種各樣的信息。文字符號變成光點,如同漲水,從光帶的底部往上升,然後溢出光波,像是地下冒出來的泉水一湧千裏。隻不過,這些光點並不是真的水,雖然打到地上,卻沒有濺起水花,而是像掉落的流星,發出清脆和輕微的一聲便消失不見了。

“是彈幕。”景澤說。

“彈幕?”

“對,當進化者文明跳上擂台,你死我活的時候,有些人卻像是在觀賞遊戲攻略up主直播遊戲一樣,把這些當成飯後休閑的節目,而彈幕就是他們在觀看戰鬥時候的即時感想。”

每個人都閉起了嘴巴,景澤的話令他們感到羞辱和憤怒。

“也就是說,當我們在和其他進化文明拚死戰鬥的時候,也會有人在某個地方看好戲?”伊薩問。

“八九不離十,”景澤說,“但不知道有沒有解說的主播。”

“那我們到底是什麼!”風與翼的佛羅蒙德的情緒竟然失控了。也不能怪她,風與翼的人多半自視甚高,尤其是在科技方麵,她們或多或少覺得自己領先於這個進化者文明的其他進化者,誰能想到,她們引以為自豪的東西在某些生物眼裏看來不過是遊戲裏的小兒科。

“我們到底是什麼,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拚死拚活到今天啊?!”佛羅蒙德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憤怒被壓了下去,浮現更多的是迷惘和失落。

“為了我們自己和我們重視的人,還能為了什麼。”白雪霽淡淡說道,他和景澤曾經有過許多次關於自身存在的討論,他們彼此用行動告訴對方,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做自己,尤其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難道有比你更厲害的人你就承受不了,隻能放棄了?你們風與翼的人就這麼脆弱玻璃心嗎?”白雪霽冷笑,“我們紅色工農聯盟雖然有一些傻叉,碰到這種事情的時候思路還是很清晰的,對吧,鄧克爾?”

本來就很害怕白雪霽,結果被點到名的鄧克爾趕緊拚命點頭:“對對對。”

“我說了什麼你聽懂沒有,隨隨便便就’對對對‘。”白雪霽實在是極難討好。

鄧克爾:“……”

白雪霽又問:“綠綠,你呢?”

綠綠苦著張臉:“別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能活到現在挺不容易的,管他對手是誰,不試試怎麼知道誰死誰活?”

伊薩若有所思,說:“但你們不覺得這一切都很可笑嗎?原來我們的世界被毀滅、我們變成進化者、來到這個進化者世界不斷奮鬥,這一切都隻是他人的一場遊戲?”

“遊戲?”白雪霽說,“就算是遊戲那也要分是高級玩家還是炮灰。”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那你是什麼?”景澤打趣,距離黑暗鬥獸場開放已經隻剩下不到十五分鍾了。

“BOSS,反派BOSS。”白雪霽輕鬆地揮了揮殺無,衝景澤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