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兩個人一昏一暗的背景和他們直勾勾地盯著手機界麵失眠的場麵能說明這兩個陌生人還是相愛的,隻是同時在這段感情裏犯了倔而已。

就在鬱為他們日日竊竊私語地覺得周羽和簡鳴星的感情八成也就無疾而終地到此為止了的時候,周羽終於憋不住地服了軟。

他大清早地給簡鳴星發了消息,一字一句地說的是:【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自以為為你好地替你做決定,更不應該以善意的謊言為幌子地對你撒謊。】

【不應該沒有跟你說一聲就把那人找了回來,那天晚上也不應該放任你那麼難過地離開,以及,不應該拖到今天才放下麵子地道歉。】

周羽在微信上劈裏啪啦地懺悔了挺多的,可惜一概沒能得到回應。

他以為簡鳴星大概是真的生氣了地暫時還不想原諒他,於是退一步地改口:【我們下午在星星廣場有演出,如果你願意的話,歡迎你回歸,或者是來觀看。】

但是那條消息同樣石沉大海了地沒能得到回應。

以至於他一度懷疑微信這個軟件是不是修改了拉黑機製。例如被拉黑了也能成功發送消息,隻是對麵收不到雲雲。

盡管這比起對方單純地不想理他來說也沒有好到哪去。

當天下午,周羽說到做到地跟隊裏的那幾位商量,把鍵盤手的位置裏空了出來,等待著那個或許會晚點來,或許永遠不會再回到他身邊的人。

可惜直到全場演出結束,周羽都沒能在現場看見那個習慣於乖乖地穿著清爽的T恤衫和牛仔褲的小孩兒。

甚至散場的時候還意外地遇見了他的前任情敵——那個簡鳴星曾經在高中的時候暗戀過很久的貝斯手。

那人之前在各大樂隊音樂節或者是當地的小酒吧裏其實和周羽打過幾次照麵。隻不過那時候的他們之間還沒有任何的聯係,因而也提不上什麼敵意。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那人在了解了大致情況之後主動湊到了周羽麵前地問起了他們隊空著的那個鍵盤手的位置,並且一臉無辜地暗暗指責起了他拋下了簡鳴星的事。

例如:“我還以為今天能看見你們老五人組的演出了呢,沒想到還少了一個。隻是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不找阿星過來臨時救個場?反正阿星那人應該很好騙吧,你們隨便哄幾句肯定就來了。”

以及,“說來不知道是不是鍵盤手的通病啊,我們隊的那個小孩兒前幾天也跟我說想辭職去幹別的了,給我愁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結果恰巧你們不想和阿星一起了,那正好,等過幾天我們空下來之後我就去找阿星談談……”

那人喋喋不休地說著,一口一個“阿星”的親昵稱呼,和他那彎著的眉眼和自然上揚的嘴角都讓周羽覺得有些不爽。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卻鬱悶地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可發作的理由。

他甚至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還能不能腆著臉地以簡鳴星男朋友的身份自居,讓對方把那過分親昵了的稱呼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