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的腦袋比起之前顯得更笨重不少,記得搬來這裏後便很少帶它出去散步,是不是缺少鍛煉的緣故?瞟了眼坐在客廳正專心翻閱雜誌的少晨,他會願意和自己一起去嗎?

隋溫不時投來的目光他也注意到了,她又想做什麼?現在隻要看見她的一舉一動便會想起有那麼個人也曾這樣相鄰的注視著時,心中的煩悶就呈直線上升,那是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取代的時光,不可否認的,他極度在意著那個不曾謀麵的男人,尤其他還愛慕著她。

阿溫?嗬,叫的還真親切。

隋溫磨磨蹭蹭的走過去,對著他從容不迫的側臉,試探的問:“那個……你下午有安排嗎?”

隨手翻了頁,“嗯,要出去一趟。”

“哦!”

略帶失望的低落聲音,讓少晨的手一頓。

正當隋溫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又漫不經心的問了句:“有事?”

她看著自己的手,“嗯……想和你一起帶著鼻子減肥!”他們似乎還並不曾一起遛過鼻子。

他放下手中的雜誌,終於微仰頭看向她,挑眉,“減肥?”

“噢!感覺鼻子最近長胖了,可能是缺少鍛煉。”

那也不至於減肥吧!“現在去?”想歸想,他站起身整了整並不褶皺的衣服,“那走吧!”

咦!“你不是……”

“反正不重要!”他徑自越過她,走向陽台。

冬日淡淡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光暈包圍下的秀雅身形讓隋溫莫名感覺眼角生疼,酸澀而刺痛,他的介意她又如何不知。

和他並肩緩步而行,迎麵是柔和如棉絮的清風,耳邊是鳴響的汽笛,到處是日常熟悉繁複的聲音。

他牽著鼻子,麵容平靜閑散,隋溫看看他,猶豫著開口:“少晨!”

“嗯?”

“離修是我的朋友!”她淡淡的開口,因為總要說清楚的。

少晨隻是靜靜的走著,沒有看她一眼,仿似未聞,可牽著鼻子的手卻緊了鬆,鬆了又緊。

然後他聽見她輕語訴說對初入社會的恐懼,麵對現實的絕望,因是外來人士而遭受的排擠,然後偶遇那個男人的奇妙,他們相處的點滴,還有她所抱持的感恩。

隋溫突然拉住他的手,迫使他停下腳步,眼睛盯著兩人的手指相互糾纏,“少晨,別生氣。”聲音緩和柔軟又小心翼翼。

他看著她低垂的頭頂,長舒口氣,手一伸就將她抱進懷裏,心中如冰似火的煎熬,那是一種說不盡的心疼與自責。

他望著遠處的一片綠蔭,眼中如墨般深沉,“沒想到我的隋溫變得那麼能幹,後來那些排擠你的人最後是不是都喜歡你了?”

她埋在他懷裏,輕輕點頭,聲音悶悶的:“嗯,後來天天拉著我嘮叨。”

他輕笑了一聲,“是嗎?嘮叨什麼?”

“哪家的菜賣的最好,哪家的魚最便宜,還教我買菜要砍價,我現在很會講價錢了。”說到後來變得異常的得意。

他輕撫著她的頭發,“都學會了嗎?”

“嗯!還無師自通很多東西呢!”

“比如?”

“比如怎樣拔雞毛最快,比如……”

“……”

回去的時候,路過民政局。

裏麵正好出來一堆情侶,女生嬌俏的躲在男生的臂彎中,兩人的臉上無一不洋溢著幸福。

從隋溫身邊經過,依稀聽見女生感歎著說:

“這輩子總算將你套牢了。”

“哪用你套,我都為你畫地為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