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到初陽的精神異常脆弱,混亂,不穩定。
隻要稍微觸碰,就能長驅直入,一潰千裏。
還不夠。
初陽把池冬嘴角最後一點血液舔。舐幹淨,發出不滿足的嗚咽。
她的呼吸粗重,兩種截然不同的欲望挾持了她的神經。
一方麵渴望更多的鮮血,一方麵卻又貪戀剛才的柔軟。
雙方交戰,讓初陽的動作有些微的停滯,然後,她選擇再次咬破對方的舌尖。
失控了。
池冬一個恍惚,她的精神網蓋了下去。
精神交融,血液交換,物理鏈接建立成功。
協調的本質是安撫每一絲躁動的神經。越是細小,越是有效。
池冬看到了已經破碎成霧狀的精神海。
初陽已經不滿足這一點血量,她的聽力告訴她,在獵物心髒處,那裏有最鮮活的力量。
她一點點下移,貼到池冬的胸口,聽見裏麵心髒的跳動,指間穿破綿軟的血肉,躍躍欲試。
沒有時間了。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池冬一把把初陽抱在懷裏,深呼吸,閉上眼,開始細化成塊的精神網。
物理鏈接讓“石塊”分裂的速度變快,一部分細小的“碎屑”成功分離,立即貼上了那些浩如煙海的霧狀粒子。
欲望。
暴躁。
不安。
鮮血。
愧疚。
這些都是人類精神裏可能出現情緒。
彙集到一起,就能推向死亡。
向導的作用,就是一個又一個的接受這些情緒。告訴哨兵,她就在這裏。
咚。
咚咚。
咚咚咚。
心髒開始劇烈跳動。
一部分精神穩定下來,落在地上,形成細小的支流。
但更多的卻還是狂亂的散成霧狀,混亂的做著無用功。
“你或許能夠成功解決狂化症狀,但你永遠都成為不了一個合格的向導。”
那句給她下死刑的話語又出現在池冬耳邊。
池冬看著企圖脫離掌控的更多精神,心一截截涼了下去。
她嘴唇發白,太久沒有做這個事情,仿佛連基本功都有所退化。
可就在這個時候,初陽卻迷迷糊糊來了一句:“繼續。”
剛才修理的部分已經開始發揮作用。
足夠堅定,足夠信任。
池冬忽然想起,如果不是絕對相信,物理鏈接根本不可能建立成功。
她的眼眶有些發熱,手心扣著初陽的腦袋,感覺到傳來熾熱的溫度。
她說:“好。”°思°兔°在°線°閱°讀°
瓦礫開始坍塌,崩潰,在悉數落地的那秒,被一股溫柔的力量托起而上。
像是破開嚴寒冬日裏的一股陽光。
光束裏輕塵飛揚。
讓人心頭發癢。
直到穿越漫長的時光,很多很多年後,她們才恍然知道,這個地方是她們擁抱真相的開始,卻遠遠不是抵達結局的終端。
命運之神在這裏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在最為冰冷的環境始終留了一塊陽光飛舞的角落。
隻不過她們現在還不知道。
呼吸從急促變得綿長。
“現在我也是實驗體的一員了……我就說我倆很搭。”初陽趴在池冬身上,劫後餘生的長歎一聲:“回去肯定得好好查。”
“嗯。”
“但第一件事我還是打算遞交申請——你說咱倆的隊名叫什麼?得叫個好聽的名字!誒你說冬陽怎麼樣?簡單好記還好聽!”
“……冬陽。”池初念著這個名字,隻覺得連血液都回暖了,她輕輕笑道,“就叫這個名字。”
初陽興高采烈:“好!回去我就給老大說!”
池冬推了推初陽,沒能推動,“比起這個,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
她語氣有點無奈:“還有,把你的手從我胸口移開。”
初陽笑嘻嘻回道:“好的,我的向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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