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3 / 3)

“郎君本就是為我老師而來?”樓長危又問道。

富商愈發正經了:“小友是在暗責我欺你啊…啊呀,我不是小友說上京找人相商要事,相商之人便是你的老師,長不見麵,不知俞先生收了學生。”

樓長危想了想,再問道:“那郎君究竟哪裏人士?”不等富商答,自己便道,“小子想,郎君的舊籍,定不是禹京。”

富商哈哈大笑,連拍幾下樓長危的肩膀:“小小年紀,聰明得狠。”

樓長危拿此人半點法子都沒有,偏他又是老師的客人,還不得不精心招待,晚上幫富商打來洗麵淨身的水。

“我兒子都不曾為我端過洗麵水呢。”富商感歎,起身展臂,端得是要人伺侯的架式。

樓長危一愣之際,想著他為長,又為客,伺侯一二也不甚打緊,幫站富商挽袖,心中篤定此君家常定在仆懷婢繞,一衣一食,都有人精心打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富商理所當然地由他替自己挽衣袖,又笑問:“怎麼?又在琢磨著我是何方人士?人不大,倒是多思量。”

樓長危道:“貴人晚間怕是住不慣這裏。”

“嘖嘖嘖,郎君都不喚了,叫起貴人來。”富商大搖其頭。

入夜,富商與他同榻,果然翻來覆去睡不著,他也不怕半夜驚擾他,會挨刀子,道:“聽,外頭什麼聲?”

樓長危坐起身,道:“不知什麼鳥,夜裏啼叫。”

富商性起:“聽叫聲,竟在屋外,來來來,今夜月明,尋張弓射它下來,我們生火烤了吃。”

樓長危呆滯一會,拿眼看富商,以防他與自己頑笑。

富商卻已掀病起身,順手拉了樓長危起來,推門出去,屋外一地月光,老樹倦鳥,皆在清如水的月光中清晰可見。樓長危人都出來了,隻好取下掛在簷下的一張弓,搭弓射箭,一箭正中鳥窩,驚得眠鳥驚起四飛,立馬又接一箭,一隻大鳥應聲而落。

“好箭法。”富商拍手誇讚,上前撿了落鳥,拔掉箭,從柴垛那攏了一大把柴火,尋塊空地,架起火堆,將那鳥剖腹去了內髒,連著毛裹了泥巴埋進火堆中。

“這便是有名的叫花雞。”

樓長危坐在火堆邊,添了幾根枯枝:“我不信郎君吃過叫花雞。”

“這你便錯了,要不要與我賭上一賭?”

“如何賭?”

“我吃過,你便叫我一聲爹。”

樓長危將一根長枯枝一折兩段,有些咬牙切齒道:“郎君有雞吃,還賺我一聲爹?”

富商笑道:“叫我一聲爹,還虧了你不曾?”

樓長危被他逗笑,少年人眉目如畫,笑起更是妙不可言。富商看他一眼,道:“俊俏少年人,就該多笑笑,招人喜歡。”

“那長得不俊俏,就不該多笑?”

“更該多笑笑,笑得人如沐春風,更招人喜歡。”

樓長危道:“我不圖人喜歡,想來,想笑時便笑,不笑時便不笑,豈不是更自在?”

富商笑起來,誇道:“你生得好看,笑不笑,都招人喜歡。 ”

反正,橫平豎直,都是他的道理。

等得良久,富商與他拉拉雜雜說了好些話,扒拉出叫花雞,磕掉泥殼,連皮帶著毛都剝得幹淨,這鳥沒多少肉,皮毛一去,隻見骨頭,不見肉。

富商將兩隻鳥腿拔下來,遞給樓長危:“來嚐嚐。”

樓長危接過,這鳥沒放鹽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