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姬明笙及笄,姬景元一個高興,鬧著要給女兒親王份例。文武百官實在是怕了姬景元的想一出是一出,生怕一反對,反倒讓他有了作怪的借口,大夥一商議,給親王份例就給親王份例吧,左右本朝的親王沒實封,不算太出格。
姬景元操心完女兒的俸祿,又開始操心女兒的終身大事,他要親自為女兒選駙馬,皇後久居深宮,能挑出什麼好的來?還是得自己掌眼。他的掌上明珠萬裏無一,那他的女婿勉勉強強也得是個萬裏挑一。
第一須文武兼修,他女兒讀得書騎得馬,駙馬不能是個老粗,也不能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無用書生。
第二俊俏英挺,他女兒明豔無雙,駙馬總不能平平無奇,扔進人群找不著影吧?
第三身世卓越,英雄不問出身,可他挑的是女婿,家中半點底蘊都沒有,也想娶他的女兒?做什麼春秋大夢。
再便是家中高堂須得俱全,父亡母在,母去父存的,這些都不行,父母短命,焉知兒女壽長?命短那是萬萬不可的。
再便是族中枝繁葉茂,且得是興旺之相,子嗣後代一代比一代少的,保不齊就絕了戶,那也是不可的……
姬景元這麼挑挑揀揀、揀揀挑挑,總算挑了一個合心意的,當年的狀元沐安辰,出身侯府,相貌堂堂,能文能武,往朝堂一戳,唉喲,被百官襯得跟春筍似得,別提多精神了。姬景元是越看越愛,笑眯眯地問沐安辰有無婚配。實則,有沒有婚配的,姬景元一清二楚,他為女兒挑揀了女婿,怎麼也不會挑到有婦之夫頭上。
果然,沐安辰一愣之後,答:尚未婚配。
在場的文武百官曖昧一笑,多少帶點酸溜地想:姓沐的小子好運道啊,金榜題名,還被皇帝相中要招為女婿,前方康莊大道,躺著都能飛黃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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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芳惆悵地歎口氣:躺著都能飛的駙馬,何苦與倒著也能飛的李小郎鬥毆,你二人就算互毆成豬頭,養好傷,照舊一個做他的駙馬,一個做他的高門公子,倒連累旁人擔驚愛怕。
曹夫人忽然嫣然一笑:“夫君,可是想遣人悄悄知會公主?”
曹芳訕訕:“哈哈,此乃臣子應當所為啊。”總要探探公主的口風,身為一名父母官,不管是李桓林還是沐駙馬,曹芳是真的都想各敲五十大板,一個有欺民之嫌,一個當街鬥毆,皆為狂徒。
“我看公主未必不知。”曹夫人放下酒杯,頗有幾分感慨,“舊時有幸與公主同赴牡丹宴,毓華公主端得美玉潤華、灼灼生輝,如珍珠、似皓月,見之難忘、思之傾慕啊!妾歸家後,久久難以忘懷。隻是……”
“隻是如何?”曹芳好奇問道。
“隻是未曾料到:公主嫁後賢良如許。”曹夫人為自己再斟上一杯酒,莫名可惜。
曹芳一愣,笑道:“公主有賢名莫不是好事?為妻當賢,公主與駙馬舉案齊眉,京中一雙璧人。”
曹夫人似笑非笑,丟下酒杯,湊近曹芳,吐氣如蘭:“賢名有個屁用,夫君若是在外撚三撚四,妾身敲斷夫君的腿。”
曹芳狠狠一噎,縮縮肩,連聲叫屈:“我……我……我從來潔身自好,我這……一張老臉,不似駙馬有潘安貌,哪……哪哪會有風雅之事。”
贈美姬、送嬌娘,雖在時下成風,但也得才子玉郎做起來才稱得上佳話,如駙馬,腹有才華寫得詩詞文章,麵如冠玉出行擲果盈車,小酒微熏,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