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猛然轉過頭,這一屋子裏可隻有她與半夏這個心腹知道小主與貝勒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的。
她猛然轉過頭,瞪了那小丫鬟一眼:“剛和你說過的,你忘了?”小丫鬟抬起頭想解釋,可看見石榴那張臉,又嚇得不敢開口了。
石榴暗暗瞪了她一眼,直將那小丫鬟瞪的不敢抬起頭來,她這才從火盆中扒拉出幾個栗子,轉手遞給身側的半夏:“我剛出來的時候沒注意,你去看看小主的手爐還是熱的不。”
手伸到半空中,卻是許久都沒人接。
石榴疑惑的轉過頭,就見身側的半夏垂著腦袋坐在她身側,楞楞的許久都沒回過神。
“半夏?”石榴用胳膊肘懟了懟她:“你這幾日是怎麼了?一直心神不寧的?”
“沒……”半夏被撞的驚的一下,石榴盯著她的眼睛強調了一句:“我問你這兩日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有心事?”
半夏不說話,愣愣的接過那遞過來的栗子:“我能有什麼心事?”她低下頭,將那栗子緊緊地握在掌心裏。
“我想起來小主說待會兒睡醒了要吃核桃酥。”半夏忽然起身,轉頭就往外走去:“我去一趟膳房。”
她說完轉身就走,等人都出去了身後的石榴都還沒反應過來。
“怎麼回事?”石榴站起來,看著前方半夏的背影,心中隱隱兒的出現幾分擔憂。
西北風刮的大,一出去人就被風刮的一哆嗦。
半夏身上的衣裳被風吹的幾乎快要飄起來,渾身冷不伶仃兒的顫唞了一下,她咬了咬牙悶頭繼續往前跑去。
一路小跑著,快到了膳房的門口才堪堪停了下來。剛站穩,便撞上了迎麵走出來的春雨。
“半夏姐姐。”春雨瞧見她,立馬往下屈了屈膝蓋。
“你這拿的什麼呢?”半夏笑了笑,眼神落在春雨手中的托盤,“又是山楂糕?”
“我們小主這幾日胃口不好,就想吃點奇奇怪怪的。”春雨尷尬得笑了笑,頭卻是不敢抬起,捧著手中的托盤繼續往前走:“那半夏姐姐,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半夏笑著點頭,而前方春雨一路上小跑著回去的。
宋格格的院子裏依舊是如往常一樣的熱鬧,春雨一路上悶頭往屋子裏走去,院子的大門被緊緊地關閉著,可人才剛靠近還沒走進去,就聽見裏麵震耳欲聾的嘔吐聲兒。
“主子。”春雨心中一慌,連忙打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宋氏捂著胸口吐的差不多昏天地暗,春雨連忙將手中的山楂糕送了上去:“主子,快快吃點壓壓。”
一塊山楂糕送上去,宋氏這才止住那快要湧上喉嚨口的嘔吐感。
“主子,您怎麼樣?好些了麼?”宋氏點著頭,虛弱的靠在軟塌上,過了好長一會兒才有氣無力的道:“沒被人察覺吧?”
她自從懷孕之後,胃口就一直不好,吐個不停,基本上是什麼都吃不下去。
身子虛弱不說,關鍵是孕吐動靜太大,隨時隨地根本就控製不了,她這院子再偏僻,不可能一直沒人來,若是這副樣子被人瞧見,她估計也是離死不遠了。
“沒有。”主子這段時間吃酸的才壓的住,但關鍵是這是冬日山楂酸梨之類的東西都沒有,隻能日日去要一次山楂糕解饞。
“奴婢都是挑人少的時候去,膳房的小太監也塞了銀子,大概是沒人察覺的。”
“這就好。”宋氏心下鬆了一口氣,“不過。”小丫鬟想了想,還是道:“奴婢拿著山楂糕出來的時候,撞見了葉格格身邊的丫鬟半夏。”
“葉格格?”宋氏想了想葉南鳶,心下到底是沒太在意,給她下藥的人她雖不知是誰,但之前發生的事是在葉南鳶入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