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盛夏時節單薄的睡衣,比暖烘烘被窩偏低一點的體溫直白地覆在腰側皮膚上,寧樂言登時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等等——等等、你等會兒!”寧樂言艱難地動了幾下,按住餘久伸進自己衣服裏的胳膊,順著他的手臂摸到手指,扣住收緊一些,“你手怎麼還這麼涼——你不是剛醒的嗎?”
餘久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低下頭去又開始吻他,原本細碎覆蓋在後頸的吻轉到臉和額頭上,他順著寧樂言的鼻梁吻下去,蹭了蹭嘴唇,然後親昵溫和的淺吻開始變得激烈起來。
寧樂言立馬就想不到什麼涼不涼的了,現在什麼地方都變得炙熱起來,被空調涼風呼呼吹了一晚的室內空氣都如此燙人,他剛清醒過來,很快又仿佛再次陷入夢境,扣住餘久手指的力氣鬆懈下來,對方的手就又開始在他的皮膚上徘徊。
也不知道究竟幾點了,外麵的陽光隔著不太厚的窗簾,都讓室內的人覺得格外刺眼。
因此即便窗戶被擋得嚴嚴實實,寧樂言還是覺得有炙熱又明亮的陽光穿過薄薄的眼皮,留下了一片格外滾燙的紅色來。
於是他勉強從餘久激烈的吻裏又分出一縷清明來,使了點力氣推開對方的肩膀,終於在這個越來越有過火趨勢的熱吻裏找到了說句話的空隙:“外麵這麼大的太陽………”
餘久把手從他的衣服裏抽出來,一隻手臂支床撐起一點上半身,靜靜地看了寧樂言一會兒,另一隻手摸摸他的臉,又低頭磨蹭他的鼻子和眉眼,輕聲道:“就是想親親你,不做什麼。
但灼熱的空氣沒有絲毫再次冷卻下來的意思,反倒隨著餘久愈發膩人的親吻而有越升越高的趨勢,寧樂言一使勁把餘久推起來,用力深呼吸兩回,開口道:“你知道我昨天在床頭櫃抽屜裏找到什麼了嗎?”
不等餘久回應,他直接抬手一指旁邊的櫃子:“你自己去看,然後拿過來。”
餘久終於完全放開了他,翻到靠近床頭櫃的那一邊,坐起來伸手去拉開抽屜。
床頭櫃上還丟著一大串各種顏色的熒光棒手環,寧樂言看了看那一串已經不發光了的或大或小的圓環,不知怎麼,想起了昨天摘的時候還花了不少時間,打扮聖誕樹都沒有餘久那麼盡心盡力的。
他側過身撐起頭看餘久拉開抽屜,打了個哈欠道:“我是想說,外麵太陽那麼大,三十七八度的,我不想出門。”
然後餘久從抽屜裏拿出了個扁扁的小方盒子和一小瓶透明液體。
他背對著寧樂言,後者看不見他的表情,等了一會兒不見回話聲、也等不到他的什麼反應,一時衝動上
的頭冷靜下來,頓時有些犯念,默不作聲地翻了個身欲縮回被窩裏:“我還沒睡醒,我先……”寧樂言的話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