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蒼白了一會兒,很快又恢複平靜。

“皇上原來在意的,原來隻是這個嗎?”

“隻是這個?”文縉有些不可置信,“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你我,這世間所有人,都被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那些天外來客,還自視甚高,覺得我隻不過是井底之蛙……”

徐相斐安靜聽完,緩緩搖頭:“皇上在意的不是所謂話本,也不是所謂天外來客,是因為皇上本該承命於天,卻發覺天也隻是個人。皇上擔心自己的位置坐不穩嗎?”

“你——”文縉沒想到徐相斐不客氣起來是真的狠,“你敢說這話,就足夠我誅你九族了。”

“皇上不會誅我九族。”徐相斐忽然笑了起來,眼眸明亮,“因為我可以告訴皇上,即使沒有這些,皇上也該是大啟明君。”

“既然天外有人,皇上又何必在意所謂宿命呢?如果是我,也不能比皇上更好了,但這不是因為宿命,是因為皇上自己。”徐相斐正視著文縉,眼神平靜專注,“那位好友所說的話本,隻不過是一念之間,而世間本有無數瞬間。”

“與其求天,不如求己。”徐相斐認真道,“這就是皇上想讓我說的,也是皇上真正本心,對嗎?”

文縉定定看了徐相斐一會兒,明黃龍袍在天地之間也是一抹亮色,禦花園裏寂靜無聲,隻偶爾傳出幾聲清脆鳥鳴,杯中酒已飲盡,話也已經說完。

新皇緩緩一笑:“你說的對。”

夏日將近,天邊一望無垠,藍如寶玉,隻有點點雲彩點綴,飛簷反宇,桂殿蘭宮,一牆之後,又是青堂瓦舍,尋常人家。

天色漸晚,紅霞滿天,徐相斐再回到侯府時,發現祝煦光正在屋簷下等他。

徐相斐原本沉重的腳步輕快起來,高高興興撲到他麵前,祝煦光反手一摟,趁著無人低頭輕輕蹭了蹭他的鼻尖。

“怎麼去了這麼久?”

“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

祝煦光愣了一下,抿著唇思索:“那要逃嗎?”

“怎麼,你侯位不要啦?”

祝煦光一臉冷靜:“那有什麼關係。”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於他本就無用。

徐相斐樂不可支,幹脆埋在祝煦光肩上:“我想這次我們可以大大方方離京了。”

“……為什麼?”祝煦光隨即又說服了自己,“師兄真厲害。”

“那可不。”徐相斐一笑,“我可是讓堂堂侯爺都要跟我浪跡江湖的人。”

祝煦光眼中盡是笑意:“這本就是我所願。”

遠處落日,有一雙白鶴展翅飛躍繁華京城,往滾滾長江飛去,待它們跨過長河,又是高山低穀,無限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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