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色荊棘叢中的玫瑰花苞。
星點的幽香會透過古堡的血腥氣,裹住他麵前一切的腐朽。
他總是讓人聯想到更多讚美的、美好的語詞。
這其實並不讓人覺得意外,優秀的人總是容易吸引旁人的目光。
拋卻一切困境挫折、光環普照,崔氿也隻是萬千世界中最普通的一個人。
崔氿對謝慈從來都不是一見鍾情,也不是俗氣的日久生情。
他像是灰撲撲的蛾子,總是願意縮在陳舊的角落,看到漫起的星點光芒,便開始扇動一下腐朽的翅膀。
他始終不會真的飛動起來。
一直到他見到青年背後的狼狽,完全崩線的傷口、灰霧似的眼眸、天寒地凍下一個人的瑀瑀獨行。
謝慈從來都不是什麼完美的強者,他會有失意、把控不住的情況,也會有麵臨生死抉擇的時刻,但他總是從容鎮定的。
就像他曾經笑著對崔氿說,哪怕是死,我也要當一具漂亮的屍體。
這份體麵是他自己爭取來的。
崔氿隻是默默看著,卻從未有過的生出一種,或許我可以與他並肩同行的念頭。
他的腦中不再隻是黑色的回憶、不再隻有那些人晦暗的欲望與貪婪。
日日夜夜中,另外一張斯文有禮的麵容被他無意識的描摹了下來。
人一旦有了某些想要守護的、或是珍惜的東西,他們會開始擁有十分明顯的變化。
會重新活過來。
崔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樣,他開始愈發無法控製自己逐漸發酵的情感。
這種感覺十分怪異,甚至叫他生出一種錯覺,當他注視著謝慈的時候,他似乎能在對方的影子中獲得重生。
他複活在謝慈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中。
崔氿嚐試過控製這種奇異的感情,但堅冰融化的太過迅速,連主人本身的意誌都無法控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麵對謝慈的時候開始難以維持冷淡的麵具,情感的萌發摧毀了他一切堅不可摧的心防,新人類生理中提到過,人是有二次發育的機會的。
有些人生來感情淡漠,或許是因為第一次發育的並不及時,又或許是童年遭遇過一些糟糕的事情。
但自然規律是公平的,也因此,他們擁有‘解凍’的二次發育機會。
崔氿時常想,如果他年年歲歲行走在密集的各個小世界而始終沒有遇到過謝慈的話,是否永遠都沒有機會得到這把獨屬於他的鑰匙,做一個正常人了。
不過,好在,最後他終於得償所願。
當然這其中也有他愛人的縱容。
崔氿從來不相信所謂的運氣,但他想,或許遇到謝慈便是他漫漫人生中最為幸運的事情。
野獸終於將他的小玫瑰握在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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