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皮斯看了他一眼把蟲崽送上樓。
下來後,直接跪下二話不說就褪下了上衣,背挺得很直,眼神直視前方。
刀碰肉見血。
一下一下。
雌蟲控製不住泄出了一聲悶哼,身形一歪。
林迪收回匕首,血彙聚在刀尖往下流,滴答滴答。
他居高臨下看著雌蟲,語氣高傲:“說不說?”
沒有回應。
林迪心一狠,手上一動,突然又停了下來,他的視野裏出現了蟲崽的身影。唇邊勾著一絲冷笑,他看了雌蟲一眼繼而扔下刀,走過去將畏畏縮縮在樓梯扶手處的蟲崽提了過來,扔在雌蟲麵前。
蟲崽一下子著地,擦破了手心的皮,吃痛著呆呆看著滲血的手掌。
雄蟲換了皮鞭,手上咻咻揮著,一步步逼近蟲崽,空氣中啪的一聲,蟲崽臉上就多了一道鞭痕。
他的鞭子使得十分熟練。
“林迪!”皮斯迅速過去護住蟲崽,將滿眼淚花的蟲崽抱在懷裏,然後抬眼盯著雄蟲。
林迪那一刻被鎮住了,全身無法動彈,雌蟲的眼底出現了怒火。
皮斯性格沉穩,幾乎不會發脾氣給蟲臉色看。
不自覺手一鬆的皮鞭掉到了地上。
他反應過來時皮斯已經抱著蟲崽奪門而出了。
房子空蕩了下來。
林迪冷著臉坐在沙發上,身邊的雌蟲和亞雌瑟縮不敢開口,前幾天開始雄蟲就已經這樣了。
今天是皮斯不在的第四天。
他等著雌蟲主動回來求原諒,然後勉為其難原諒他。他猜時限是三天,但今天第四天了,雌蟲一次都沒回家。
林迪去了軍部,鬧了一場。
雌蟲說要離婚,他不相信,他堅信那隻是雌蟲耍的小手段,對方一定會求他原諒的。
最後,他等來了客桌上的一摞離婚協議,皮斯是認真的,他為了離婚情願淨身出戶。
砰!
林迪怒極將離婚協議揉成一團拋向空中,皺巴巴的紙張一張張落下散落在地麵。
想離婚,沒門!
是你皮斯上門請嫁的,現在想離?他不同意誰能離得了?!
皮斯對林迪的死死糾纏不勝其擾。
“林迪閣下,我是認真的。”皮斯一字一字道。
林迪紅著眼,嗓子沙啞:“我不同意!”
皮斯喉間一哽:“不管您同意與否,我們是不可能的了,就這麼……一別兩寬。不好嗎?”何必彼此拖累。
“誰要和你一別兩寬!我,我是S級雄蟲,你離不掉的!”林迪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連話都自信了不少。
皮斯呼吸一窒,沒有再說的欲望。
元帥找來了林迪,隻說了兩句話。
“你還記得蒙弗塞倫嗎?”元帥問。
林迪遲疑了幾秒而後點點頭。
“你想皮斯成為第二個蒙弗塞倫嗎?”元帥淡淡問他。
雄蟲臉瞬間沒了血色,他不想離婚,但更不想讓雌蟲永遠離開他。
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林迪再度開口聲線都抖了,猶豫再三後說:“我可以同意,但我有一個條件。”
就這樣,進退維穀的皮斯收到了林迪寄來的簽了字的離婚協議,他實實在在鬆了口氣,對方不用他淨身出戶,作為條件,他不能洗去對方的標記。
斷了他再婚的路,其實沒有這個標記,皮斯也不會輕易再與雄蟲結合。
離婚後的日子同樣難熬,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被嚇著了,蟲崽的身體迅速惡化,身體機能到達了警戒線。
談雋和安嘉施以援手,解決了皮斯的後顧之憂。他隨著軍隊前往紅闌區,離他們離婚已經過去將近半年了。
保留標記的蟲仍然會對對方的精神力有需求,而半年差不多就是可以忍耐的期限。在談雋抵達紅闌區的時候,皮斯已經出現了狂暴的狀況。
當從談雋手中接過那個縈繞著熟悉的精神力的小小的膠囊艙時,皮斯是震驚的,他們已經離婚了,之後也再無瓜葛。
林迪為什麼要這麼做?
其實早在他提出離婚,林迪堅決不同意時起,他就看不懂對方了。
毫無疑問,這個精神力膠囊艙宛如久旱逢甘霖,解了皮斯的燃眉之急。戰爭當前他不能出現失誤,羅耶也不能沒有雌父。
回帝都以後,林迪拒絕迎娶五皇子曼尼達的新聞也一點點撞著他緊閉的心門。
授章大會上,安嘉問他有沒有再嫁的意願,他當時閃過的是林迪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