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他更願意選擇從零開始。
“我猜也是。”
於知倦無聲地鬆了口氣,他雖然還是沒想到林邪究竟能和自己有什麼糾葛,但至少也沒找到林邪會加害自己的理由。
更何況目前看來,林邪對他一直都還不錯。
“不繼續問了?”
林邪看於知倦靜下聲來,便又主動挑起話題,
“如果你問下去的話,我大概率會繼續回答。”
“不是說一人一個問題麼?”
於知倦心裏有了底後並不急於刨根問底,而且比起聽林邪空口回答,他更相信自己的調查,
“時候不早了,我還要趕去醫院,林老師請回吧。”
“那過幾天劇組見。”
林邪撚起淡淡的笑意。
於知倦靠在窗台邊,看著他頎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道路轉彎處,心裏卻還是一片模糊。
不愉快的經曆……他能回想起的不愉快的經曆都隻和學術研究有關,像林邪這麼有辨識度的人,如果他見過的話,不該認不出才對。
“咚咚咚——”
薑磊站在他臥室門口,叩了叩門框後才走進來,徑直蹲在了床腳邊,伸出手撈出了那瓶早前被他踢到床底下的暈車藥。
“東西都收拾好了?”
於知倦抬起眼,現在比起林邪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處理。
“早收拾好了,就等著這個林邪離開呢,”
薑磊邊說邊扔了扔手中的藥瓶,
“我其實特別想知道,你是怎麼哄陳華吃進暈車藥的?他好端端地呆在家裏可不會隨便吃這藥片。”
“想知道?”
於知倦指了指正對著落地窗的軟塌,
“你坐一會兒就知道了。”
“這能有什麼玄機?”
薑磊將信將疑,一屁股坐在軟塌上,心裏想著陳華醉醺醺的模樣,有樣學樣地側躺了下來。
於知倦靜靜地從窗邊站開,窗外寒風凜凜,呼嘯而過。
“唔……”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薑磊突然坐直了身體,
“不行了不行了,我還以為房子動起來了呢……”
隻見窗外的那片槭樹被北風吹得像海像浪,一波連著一波地伏蕩,躺在沙發上盯著窗戶看得時候還真會產生在船上漂浮的錯覺。
“怪……怪不得你今天要我把你房間裏的窗簾都送去洗!”
薑磊恍然大悟道,於知倦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等下去了醫院知道該怎麼說嗎?”
“放心放心,我在心裏預演無數遍了。”
薑磊笑嗬嗬道,季軒軒和陳華總對他頤指氣使,特別是於知義在陳皓那裏的地位高起來之後,這對夫妻幹脆就把怨氣都撒在他身上,徹底把他當成了低人一等的奴仆。
二人趕到醫院裏時,陳華已經被從搶救室推進了重症病房,季軒軒伏在病床旁哭個沒完,陳皓卻不見了蹤影。
“於知義……!”
注意到走進病房的兩人,季軒軒突然惡狠狠地抬起頭來,
“你是不是在中午的飯裏摻什麼東西了?!是你……肯定是你!要不然陳華無緣無故的怎麼會突然倒下?”
“我要是真的摻了東西,你憑什麼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
於知倦冷笑,季軒軒之前還和陳華因為偷腥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一出事就又變成了深愛丈夫的好好妻子,也不知道是演給外人看的,還是她本身就矛盾又懦弱。
“那你說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你房間裏?自從你回來後家裏就沒好事發生……你這個掃帚星、你真該死在醫院裏才好!”
“季軒軒,這是該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