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病房墜亡,我當時拒絕了。後來才變成了他約你到樓頂去……但陳皓,他應該是毫不知情,你剛出事那幾天他還和周暉暉在吵架,我聽他的意思是覺得周暉暉太狠心。”
聽到這裏,於知倦沒忍住冷笑了一聲,陳皓又是暗算又是下藥,怎麼好意思說周暉暉狠毒,一丘之貉罷了。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
薑磊說完後攤了攤手,極力想表示他隻是個拿錢辦事的,並非真心要害於知義。
“池綾,把準備的新手機拿給他。”
於知倦看著薑磊,基本摸清了他的脾性:唯利是圖,膽小怕事,但很重視妹妹。雖然難成大事卻十分好拿捏。
“既然你都賠給我手機了,要不然也給我妹妹買一隻新鳥唄。得虧我妹妹心大,要是她知道你為了威脅我而殺了她的鳥,估計幾晚上都要嚇得睡不著。”
薑磊本是隨口一溜,沒想到池綾和於知倦的臉上都露出了惑色,隻是於知倦反應極快地點了點頭,
“錢打你賬上,要什麼鳥你自己挑。”
“你比陳皓大方多了,”
薑磊嘿嘿一笑,果然是見錢眼開,“雖然你嚇唬我讓我很生氣,但我還是要謝謝你。憑我的人脈肯定是沒法給我妹妹安排手術的。”
“你回陳家後表現得自然點,我暫時不想要陳皓知道我已經醒了。”
“啊?我還以為你要和我回去找陳皓算賬了呢?那、那我們下一步計劃是啥?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回去?”
“你有什麼不明不白的?”
於知倦挑了挑眉,“一切照常便是,有事我自然會通知你。”
“我送送你吧,薑管家。”
池綾提出送客,薑磊也不再多留,跟池綾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包廂。
“於知義他剛醒過來,腦震蕩還沒好,以前的很多事情他都記不清,將來回陳家了你記得多幫襯著。”
池綾主動挑起話茬。
“等他回去了再說吧。不過池綾你怎麼會對他這麼忠誠?人不都說樹倒猢猻散麼。”
“我和你一樣,拿錢辦事罷了。”
“我就盼著於知義別和陳皓一樣是個不講信用的王八蛋。”
薑磊撇了撇嘴,要不是於知義,恐怕等他妹妹墳頭草長到三米高,陳皓那邊都還排不上號。
“怕什麼?他給我們留了把柄在手裏的。”
池綾意味深長道。
“什麼意思?”
“你傻啊?於知義憑什麼能給你妹妹約到手術?要人脈的啊。他那麼臭的名聲哪裏來的人脈?背後有金主的啊!他要是不守信用,咱就把這個秘密爆出去,你看他敢不敢。”
“……還真是,”
薑磊嘖了一聲,“池綾,我總算知道陳皓為什麼不喜歡你在於知義身邊了,你這女人太精了。”
“閉上你的嘴比什麼都好使。回去了別讓陳皓發覺出不對勁,記住了沒有?”
“記著呢。”
薑磊招了招手,啟動車子一溜煙上了高速。
池綾回到包廂裏時,於知倦正盯著她畫的那張人物關係圖若有所思。
“我按照你交待的把話都說給薑磊聽了。”
“他有什麼反應?”
於知倦頭也不抬地問道。
“聽進心裏了,還說我精。”
池綾笑了一聲,她打心底裏佩服於知倦。
先恐嚇威脅,再直接給出誘人的好處,一頓棍棒甜棗下去薑磊早就淪陷了,緊接著又故意借池綾之口賣出一個自己的秘密,讓薑磊堅信他們是綁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同時也暗示池綾和於知倦之間並非完全信任。
對於斤斤計較的薑磊來說,如果池綾和於知倦的關係太好,會讓他對池綾產生妒忌的情緒,甚至會始終認為他和他們二人並非同一個利益共同體,但經過池綾話裏話外的一番暗示,他一定會生出想要和池綾一爭高下的好勝心,想跨過池綾成為於知義最信任的人,這樣一來做事就會更積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