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王,不過也是為了那個卑微的願望,嗬。”
聽著清羽低緩的聲音將這一切慢慢道來,時至後麵,在訴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麵上也沒有太多表情,仿佛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季君瑤一時之間難以消化,如果真的如清羽所說,那她的上一世何其淒苦,自己對她的恨,到底還重不重要。
她腦袋有些隱隱作痛,白天那一囊子的酒讓她此時有些難受。
“可當前的這些事情都是按上一世的軌跡在走,莫非還要再走一遍老路,直到最後國破家亡。”
“當然不是,雖然我沒有和聖上說重生一事,但我向他坦言我的假身份,不想繼續被三王爺和暗王繼續控製,並將他們的計劃與他分析,如今的每一步看似是沿著之前的計劃再走,但每走一步都留了後路,待時機一到,那些留下來的棋子才會真正發揮作用。”
今夜的所接收到的信息量實在太多,季君瑤無法分辨其中的真偽,但心裏的天平已經在向清羽的方向傾斜,她隻想著快點把手頭的這趟鏢給送完,回去和季伯川證實這個事情。
“他……現在還打你嗎?”除了方才清羽的輕描淡寫地描述,季君瑤想起那日在神女峰上,曲流光說的,尊主不過是將她當成一條狗隨意淩虐,想來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清羽都不好過。
“還打的話,你會心疼我嗎?”清羽抬眼望著她,隻是夜色太濃,無法看出她眼底的情緒。
自然是心疼的,季君瑤想起上一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這人暈倒在路邊,背上鞭傷縱橫,幾乎就要死去,血肉模糊的背部再次略過眼前,季君瑤渾身一陣雞皮疙瘩,心也糾得緊緊的。
但是她沒有回應,在這些信息沒有被證實之前,她不能和上一世那邊這般不謹慎,再次將家人帶入萬劫不複之境地。
清羽見她沒有說話,苦笑了一下:“重來一世,雖然大抵的路線是知道的,但具體細節發生很多變化,就看各主要人物如何應對,我隻能做我該做的那一部分——這次有預謀的劫鏢事件,我隻負責其中的一部分,不過按照你父親的想法,應該是將鏢讓出去,避免硬碰硬,以此麻痹敵人。”
“至於長風鏢局,既然我已事先透底,就算被三王爺扶持起來,到了糧草運輸階段,也是不了能再入皇帝的眼了。”
季君瑤這時才想起臨行的時候父親所說的保命為上是什麼意思。
究竟是采取保守麻痹手段還是激進的抵抗姿態,季君瑤一時之間也不好定奪,想到在黃土坡聽到的馬蹄聲,問道:“下午來的那一隊人馬是誰?”
“是曲流光。”
“他還沒死?”季君瑤這時候才想起自見麵以後自己就沒問過她從那麼高的山上摔下來怎麼會沒有事。
“命大吧。”清羽苦笑。
見她故作堅強,季君瑤一陣揪心,忍住心中想要安撫她的欲望。
“曲流光不是已經知道……知道我們的事情麼,他難道不會去與暗王說,說你與我們勾結,破壞暗王與三王爺的計劃?”
“我們的什麼事情?”清羽難得心情漸漸好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季君瑤一陣羞惱,差點就要跺著腳:“不說拉倒。”
清羽見這麼久以來她初露的小女兒姿態,心中一蕩,恨不得上前捉住她的手,但觸及到對方警告的眼神,隻能縮回手,壓製住內心的蠢蠢欲動。
“他野心夠大想要取代暗王,我與他達成合作,雖然我知道他成不了事,但能多出一個人出來攪亂暗月堂,我舉雙手雙腳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