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都是在氣頭上,誰也不讓誰,眨眼之間已經來了好幾個回合,一時之間,整個天池附近的草木都遭了殃,被削去了木冠,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天池地處燕雲門最偏僻之處,平日幾乎沒什麼人走動,兩人如此大戰,竟沒驚動到任何人。
就在兩人酣戰之時,一股白煙從天池中間的假山處噴湧而出,這白煙似是受外力所驅使,朝他們的方向噴了過來,因天池常年有白霧產生,二人一開始並未將這股白煙放在心上,等到覺察之時已經來不及,打鬥的時候兩人均是氣喘籲籲,急促的呼吸期間,白煙已被吸入鼻孔,要不了多久手腳發軟,連劍都握不住,雙雙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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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瑤做好登記之後,將衣物等其他物件收拾好,懲戒堂的弟子幫她將東西搬到普通弟子房間內。
還不待她出門,就聽到外邊有人找。
季君瑤隻得先放下手頭的事情出門來,看到門外立著一身黑色勁裝的曲流光,那人臉上一如既往帶著笑,見她後衝著她笑道:“季師姐,十一師叔找你呢。”
季君瑤皺了皺眉頭:“我剛從醫館出來,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十一師叔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麵又找我?”
話剛說完便覺得不對勁,不禁疑惑地盯著曲流光,昨日將那盤酒丸子端過來的人就是曲流光,季君瑤有些後悔今早上起來之後沒有去找左長卿確認丸子究竟是不是他送的。
眼前的這個曲流光,每次出現的時期都恰到好處,不得不讓人懷疑。
“好吧,確實不是清羽請你過去,而是我想帶你過去看看,你的這位好師叔正在幹什麼。”曲流光神情有些莫測地道,“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去,但相信我,你若是不去,你會後悔一輩子。”
曲流光說到這份上,季君瑤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這個曲流光神神秘秘的,先前在清羽房中,這人深夜到訪,種種跡象實在可疑,因此也被吊起了好奇心,稍稍猶豫了片刻便跟在他身後。
天池離弟子寢室不近不遠,兩人趕到時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然而還未來得及收住腳步,季君瑤就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頓時如五雷轟頂一半,目眥欲裂直衝了上去。
“清羽,你想幹什麼?”
清羽正將手中的利劍插入袁墨修的胸膛,看著剩在外麵的一小截,可以確定已有一半劍身插入了身體裏麵。
季君瑤的腦子嗡嗡作響,來不及了,這一劍下去,連神仙都無法救活袁墨修。
清羽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音也給驚到了,但還是不管不顧地將劍送到底,最後再拔出塞入此時正癱在地上的左長卿的手中。
好一樁栽贓陷害的計謀!
隻見她輕輕地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緩緩地轉過頭來。
依舊是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臉,季君瑤無法將這張臉和方才那劍殺袁師兄的人聯係在一起。
她顫唞著唇,幾乎講不成句:“——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清羽卻沒看她,而是將冰冷的眼神射向她身後的曲流光:“你就是這麼協助我做任務的?”
曲流光一派怡然自得地從樹蔭下走了出來:“早日讓季師姐看到,早日攤牌,不然留到後麵隻會互相折騰,我以為你會感謝我。”
季君瑤此時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麵對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