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輕時也沒幹過這種事,一把年紀了還怕被你那倆師姐給捉住打一頓,做賊一般。”

林洛離啐她,想走,又被拉回去念了聲:“十日後我就來娶你,等我。”

一句“等我”成了今後的甜夢。原以為會很漫長,結果從第二日開始下禮過定,張燈結彩,整整十天也沒歇口氣的工夫,更別提念著對方,唯有兩府亂竄的小人精霍乘不時替父母傳傳話一解相思。

總算到了初七那天,穿上一身新嫁郎的紅衣,沒有鳳冠隻有霍衍隨聘禮送過來的新簪,玉料比當年在鋪子裏隨意買的好了許多,浮雕簡單青澀卻也秀美飄逸,當作一個結點,又當作一次新的開始,還有需要她們共同去經營的餘生。

點朱唇,染黛眉,瑩白的肌膚染上了新嫁郎的粉。

霍乘今天也穿著紅,紮著小編,眉間點了顆朱砂,喜慶得像個菩薩身邊的童子,被俞虹哄著在林洛離麵前說了好多吉祥話。

林洛離含笑帶上來頭蓋,被邢如戈牽進期待已久的手,垂眸隻能看見一雙黑靴,心髒忍不住砰砰亂跳,然後就被踏實地握緊。

與她並肩拜天地,拜高堂。

妻夫二人皆失了雙親,依舊能夠擁有許多的祝福,來自親朋子女,辦得熱鬧浩大。還有聖旨親賀,賜爵霍衍淮陽王,林洛離則相應得了王君的位份。

一個無實權的閑散王爺,然身份頂頂尊貴,世襲罔替,不知多少人豔羨。

霍家這一代竟同時承襲了兩個爵位,風頭無兩。

唯一的小岔子就是晚宴剛吃到一半,千裏迢迢從北境趕來的霍稚就和陌玨在席上打了起來。

那時候霍衍剛掀了林洛離的蓋頭,驚鴻一瞥還沒來得及溫存。

等和林洛離一左一右教訓完兩個小崽子,做父母的都心力交瘁,對視一眼全是心酸。

白白浪費了半夜的洞房花燭。

賓客散去,喧鬧歇停。

霍衍牽著林洛離的手走在霍府的青石小道上,十指扣在一處,聞著不知何處飄散來的花香清幽靜謐。

“青峰寨上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了你。當時不記得幼時的喜歡,隻想著護你一命便好,哪想到會有今天。”

林洛離也道:“那時候我對你有怕有懼有惱恨,就是沒有一分喜歡。你還那樣輕薄我,羞辱我。可是你喂我甜糕,還喂我喝藥,不知怎的...”

霍衍分外欠揍地哦了一聲,打趣道:“原來你那麼早就喜歡上我了?”

林洛離眼風輕掃,厲目瞪她一眼,但卻不得不承認,他喜歡上她比他以為的更早,不經意間就動了心,很簡單很輕易地賴上了她,在她麵前軟下了脊梁,因此懇切地求她,信任她。

他抓緊霍衍的手頓了步,然後被抵在山石上貼緊。

水液交融一處,霍衍分開拉絲的唇低頭笑他:“在這兒把新婚夜交代出去豈不虧了?”

林洛離笑得媚,酥手拉下她重新吻上去,呢喃道:“離天亮還有好久,回去還能而行一次,哼唔...”

而後他便再也說不得話來。

洞房之夜被用到了極致,一刻也不曾停歇。

新婚隔日,剛剛晉升為妻主的霍衍就過上了給夫郎揉腰塗藥的“好”日子,便是偶爾聽他冷哼兩聲埋怨也受得甘願,誰叫人家膚嫩嬌氣,隨便多磨蹭兩下就那麼容易破皮,比頭上帶著得玉簪還金貴。

——

婚後不久就出了皇喪,聖上駕崩,五皇女怡親王繼位。

霍衍帶著林洛離入京送葬,觀禮。

中途趙靜接見過她們妻夫二人幾次,不冷不淡的。也召見霍衍單獨見過幾次麵,林洛離沒細問,霍衍也沒詳述,彼此心照不宣,沒必要為些無端的猜測傷了感情。

唯有趙靜那裏不太安分,半夜酒醉誤她人做舊人,稀裏糊塗成了幾回事。若說第一次是意外,後幾次便是刻意糟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