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

衛提予安靜, 司年卻是真的愛鬧,常從屋梁摔下來,還時不時跟司畜房的雞鴨打架,被追得滿院子跑,一見到衛提予就一把跳人身上, 把人抱老緊,“世子!救命啊啊!它咬我!”

衛提予比司年年長些,身體也好些,剛撿回來的司年瘦瘦小小的,掛人身上絲毫不覺得自己是負擔。

“……”衛提予拍拍他的背, 安撫道, “走了,下來吧。”

司年把腦袋埋在衛提予頸窩, 嚷嚷道,“沒走!我聽到咯咯咯了!”

衛提予無奈,忽然展眉笑了,溫聲問,“那你這麼一直掛我身上?”

“……”司年一下懵了,害臊戰勝了恐懼,支支吾吾得,“我……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手上鬆力便要從衛提予身上下來。

沒想到衛提予大掌一下兜住了他的屁股,溫潤如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別動,來了。”

“……”

司年臉紅到耳根,心跳得像二月的驚雷。

司年也搞不懂自己對衛提予到底是個什麼情緒,就是整日想見他,楚國的廚師送來一隻燒雞,他守一日都會等到衛提予回來一起吃。

雖然衛提予總說吃不慣楚國的口味,把好的全留給他。

司年性格大大咧咧,但骨子裏特別自卑。衛提予像拯救了他的神明,他和衛提予一起泡澡的時候,腦子總有些不受控製的想法會往外冒。

他感覺他在褻瀆他的神明。

衛提予就看著他,眉眼常年帶著那點溫潤有禮的笑意,“臉紅了。”

“……”這下,司年臉更紅了,他順著石壁下滑了些,把臉埋在熱水蒸騰起的霧氣裏,悶悶道,“是水太燙了!”

衛提予學他說話,“嗯,怪水太燙。”

司年真正撂下架子,是在聽說衛提予要迎娶楚國公主那晚上。

那楚國公主煩人得很,整日穿得跟個花孔雀似的,繞著衛提予左一聲“予哥哥。”又一聲“小世子”。

聽的司年莫名煩躁。

晚上衛提予寫寄給衛國的回函時,司年就在旁邊守著。

雖然他半個字看不懂。

“那個……世子,”司年輕咳了兩聲,裝作不在意,“這信裏有提到楚國嗎?”

衛提予提筆落著字,輕輕“嗯”了聲。

看吧!果然了!男人都是狼人狗肺貪圖美色的東西!

才一個公主,就讓衛提予對自己那麼冷淡了。

司年有些氣,接著蹙眉問道,“是不是還有楚凝?”

楚凝是楚國公主的名字。

“嗯。”

“還有和親對不對?”

衛提予笑了,擱下筆看他,“小年,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我……”司年撓撓後腦勺,“算了,我祝世子和世子妃百年好合!”

說罷起身便走了。

司年也不知道自己在氣個什麼勁兒。

後來,沒等衛提予去找他,他先提著半壺酒推開了人家的房,爬上了人家的床。

司年醉得糊塗,整個人疊在了衛提予身上,亂蹭亂動,把人摸夠,摟著人腰,死活不鬆手。

衛提予君子,把兩手攤朝兩邊,不碰人,低聲道,“小年,酒灑了。”

“灑就灑了……”司年迷迷糊糊抬起眼,就看到了衛提予如琢的眉眼,君子如玉,說的就是衛抒這樣的人。

他嘟囔道,“世子,你騙人……”

衛提予道,“我騙你什麼了?”

“你騙我……”司年說著說著又把腦袋埋回了衛提予頸窩,溫熱的呼吸打在衛提予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你說讓我跟著你一輩子的。”

“不騙你,”衛提予算是懂了他發酒瘋的源頭,耐心哄道,“你得陪我一輩子。”

司年醉了,衛提予想他也沾了些司年的酒氣,占有欲在黑夜裏泛濫,他那麼克製一個人,也會胡亂說話了。

“可你要娶那隻花孔雀了……”司年聲音悶在衛提予耳側,迷迷糊糊像睡著了。

衛提予的手抬起來,正想哄,否認的話還沒說出口,司年一下直起了身,借著微弱燈光把人大概看了個清楚,不管不顧,衝著唇線漂亮的薄唇就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