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撲哧一聲輕笑,“你心不心碎我不知道,我腰倒是要碎了。不知道昨天是哪位道貌岸然的教授,把人壓在洗手台上翻來覆去地弄,怎麼求饒都不理。現在說心疼,昨天我喊慢一點的時候你怎麼不心疼?”
聞路明到底比我皮薄,聽著聽著耳朵開始泛紅,故意繃著臉警告我說:“言喬。”
“錯了心肝兒。”現在的我不說別的,道歉張口就來。
這下輪到聞路明皺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一樣,愣了好幾秒問:“你叫什麼?”
我坦坦蕩蕩地又笑著重複了一遍:“心肝兒。”
聞路明眼中浮現一抹複雜,低頭沉思片刻,問:“以前也這麼叫別人嗎?”
“沒有,我嫌膩歪。”我說。
寶貝兒也就算了,叫貓叫狗叫人都這麼叫,但心肝兒這種詞,我怕傳出去被人說我油嘴滑舌不著調。
聞路明顯然鬆了口氣,捏了捏我鼻尖說:“不許亂叫。”
“知道了。”我乖乖答應,湊到他耳邊又多加了一句:“以後在床上叫。”
我大概真的餓了太久,食髓知味,昨晚的餘韻還沒過去就開始想著下次。
張老道說的塵緣未了或許還有這樣的意思,色心不改,前緣難斷,無論第多少次都會被同一個人勾起欲念,想擁抱,想親吻,想占有他的一切,也被他占有。
燎原的火燒起來,人自然不想再孤身踏冰冷的河。
坐在飛機上看著腳下越來越遠的城市光點,我問聞路明,今年冬天還帶我去看雪嗎?
“你願意的話,每年都帶你去。”他說。
我悄悄找到他的手,五指插進他的指縫扣緊,摸到那枚戒指,忽然感到一種難言的安心。
“聞老師,”我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其實我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你。”
第79章 完結
最後一次化療結束的時候,冬天剛好過去。
經過四個多月的治療,我整個人好像被換掉半條命,中途有無數次想過要放棄,都是因為聞路明才咬牙堅持了過來。
我的體質變得很差,初春大家都穿長袖T恤和牛仔褲的天氣,我出門還是會被勒令穿好外套,再戴一頂毛線帽子。
“不要在店裏待太久,你受不了灰塵。”聞路明幫我把口罩戴上說。
我在他學校附近盤下一家店麵,準備開個書店打發時間,最近店裏裝修,我偶爾抽空會去看看。
“知道了。”我拉開車門,“聞老師再見。”
聞路明去上班,我不緊不慢地先去隔壁買了杯熱牛奶,然後捧著去店裏。一進門看見地上堆著好幾個半人高的木頭箱子,秦南背對著我坐在其中一個箱子上,不知道在跟旁邊的工人說什麼。
“你怎麼又來了,不用上課嗎?”我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
“言哥!”秦南跳下來,陽光燦爛地衝我一笑,“今天上午沒課。”
我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箱子,“這是什麼?”
“我哥給你寄的書,都是市麵上買不到的限量版和珍藏版,好像還有幾本古董,等下你看看。”秦南說。
“唔,”我點點頭,“替我謝謝你哥。”
我上樓,秦南跟在我屁股後麵,問:“哥,我哥結婚的時候你會回去嗎?”
“當然會。”我邊走邊說,“聞老師已經請好假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
“哦……”
他安靜了一會兒,又繼續問:“那你和聞老師……”
我停下腳步,不自覺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說:“順其自然吧。”
離開前某一天,我在聞路明書房抽屜裏找到了他手上戒指的另一半,內圈刻著他的名字,是我無名指的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