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杯茶,說:“家中隻有碧螺春,不知蕭先生喝不喝得慣?”
“喝的慣喝的慣,勞煩伽藍先生了。”
許紹清將那茶遞給他。
蕭雲趁機說道:“想不到您這麼喜歡收藏,家中全是畫。”
許紹清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看牆上那些畫,“嗯”了一聲,繼而問道:“蕭先生此次專程前來,想必還有些別的事吧?”
蕭雲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
眼下他倒是有些尷尬了,畢竟是初次見麵,上來就請別人幫忙,似乎多少有些不厚道。
但許紹清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見他愣神,又喊了聲:“蕭先生?”
蕭雲忙點點頭,隻好硬著頭皮說:“是,說來唐突,蕭某是個畫畫的,想出一本畫集,想問下伽藍先生願不願意給我寫個序?”
許紹清皺了皺眉。
蕭雲見狀連忙又說:“知道您忙,所以我不急著要,初次見麵,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帶了一點薄禮,還請笑納。”
許紹清盯著他手旁的東西,才想開口,蕭雲又補充了一句。
“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一幅畫。我和何聿秀是師兄弟,聽說您很喜歡他的畫,這次特意請他畫了幅畫帶過來。”蕭雲臉不紅心不跳道。
許紹清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是他的…”
“師弟,我是他的師弟。”蕭雲忙接話道。
許紹清盯著他手邊那幅畫,輕聲問道:“這是他畫的?”
蕭雲點了點頭,伸手解開卷軸,將那畫展開來,說:“您看看。”
許紹清深深看了一眼,再一抬頭,眼神便軟了幾分。
“既然你是他的師弟,那麼這忙,我是一定要幫的。”
蕭雲鬆了口氣,暗自竊喜道:還好自己早有準備,翻箱倒櫃找出來一張他從前的作品。
他掛起笑來,兩眼放光,“伽藍先生果真心善。”
許紹清笑了一聲,又給他續了杯茶,語氣也親近了不少,問道:“聿秀近來怎麼樣?我看他似乎瘦了不少。”
這人竟喊他聿秀,看來是老相識了…
蕭雲心下一驚。
好啊你個何聿秀,竟還推脫說和他不熟。
他喝了口茶,鎮定了幾分,道:“要是伽藍先生稍加打聽便知道他的右手廢了,現在改用左手畫畫,自打廢了手之後,他整個人也變了,吃的很少,睡得很晚,每天不是畫畫就是畫畫,幾乎快要入魔了。”
許紹清喉結動了動,問道:“有沒有人,勸勸他…”
“他要是聽勸,恐怕也不會被人廢了手…”蕭雲歎了口氣,道:“他這個人啊,軸得很…”
許紹清一時有些動容。
“那他…”他張了張嘴,還想問些什麼,隻是還沒問出口,蕭雲便打斷了他:“聽您這意思,您和聿秀之前認識?”
許紹清喝了口茶,點了點頭,苦笑了一聲:“從前認識,眼下我想認識他,他卻不想認識我了。”
蕭雲一聽這話來勁兒了,知道這倆肯定有點事兒。
“別啊,有什麼說不開的。”
“要不這樣,改天我攢一局,把你們兩個都叫來,你們好好聊聊,把心結解開。”
許紹清搖搖頭,“他可能不想見我。”
蕭雲嗤笑一聲,“嗐,他還經常不想見我呢,我還不是照去,他那人,你就得跟在他屁股後頭煩他,煩著煩著他就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