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鈺就感應到了自己的生機已經枯萎,在一日深夜,他不舍地攥緊愛人的手不放,絮絮叨叨地吩咐自己的身後事,最後說到下葬,他不舍得閉眼,就深吸了口氣,盯著沒有任何老態的厭:“漂洋過海不容易,你就把我葬在這個小鎮的後山即可,我這輩子,活著不能與你有個名分,死後能否與你同穴?”

“可。”厭應了下來。

付鈺滿足了,可轉念又想到一事,不甘心地問:“你還年輕,我走後你會不會再找一個人來陪伴?”

“不找。”厭沒那個心思,要不是當初意識不清睡了付鈺,付鈺又纏著不放,他也不會跟付鈺在一起。

“那……我在你心中的分量有沒有超過魏嵐疏?”

“……”厭無語地看著眼神執拗的付鈺,歎了口氣:“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喝醋長大的,我找魏嵐疏不過就是想報.仇,而你真切地陪我半輩子,魏嵐疏又如何跟你比?”

得到確切答案,付鈺那口氣也散了。

他鬆開厭的手,艱難地勾了勾唇角,在厭的注視下不舍地閉上了眼。

當他雙眼一閉,厭隨之又輕歎了一聲。

可下一刻,熟悉的神魂從付鈺的肉.身裏飄了出來,剛染上厭眉眼的傷感一肅,壓抑多年的殺意就如開閘的洪水,浮上眼眸的同時,一個起身伸手就去捏對方的脖子。

可手伸到一半,就頓住了。

因為已經融合在一起的魂體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腦袋。

“不厭。”

右邊的腦袋露出熟悉的神情,內斂而克製。

左邊的腦袋冷哼一聲,也不知做了什麼,右邊腦袋的神色忽而痛苦了起來。

“不過一分.身而已,也敢覬覦本尊的人?”

說著,他眼中冷厲一散,深情地望向殺意凜然的厭,輕笑了一聲:“魔王厭,倒是不想神界不曾見過你幾次,卻在小世界接連相遇繼而愛上你。”

神界?

厭眸中殺意一滯,警惕道:“你是誰?”

付鈺,也就是嵐疏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說:“當初非是有意將你撞進時空漩渦,不過我瞧著當初護著你的東西有些像係統,兩個世界都讓你附身在命運淒慘的人身上,可是有讓你做任務?”

“關你屁事!”厭冷笑一聲,繼續道:“便是你當初非是有意,可你還騙了我兩世!”

說罷,厭伸手去捏他的脖頸,卻在觸及脖頸的三尺之距,一股吸力拉扯了過來,若非嵐疏及時躲避,拉開二人拒絕,差點就把厭給吸了進去。

“世界意識在排斥我,你神魂寄居在肉.身,小心些,免得把你的肉.身絞碎了。”

麵色微變的嵐疏緊張地打量了一番,見得他無恙,方才緩了口氣,道:“我時間不多了,你把係統丟過來,我贈你些許魂力,你繼續來找我,可好?”

“你怕不是在想屁吃。”厭將手負在身後,摩挲著指腹,心中思忖著要不要把本體放出來。

卻是不想嵐疏一抬手,係統便不受控製地脫離了他的識海,飛了過去。

“曾經我無聊的時候,也捉到過這種帶著宿主做任務的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