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的離他遠了幾步,靠在門板,盯著他的手看,“你老掐我幹什麼?”
寧凜也盯著她,蹙眉道:“你站那麼遠幹什麼?”
匡語湉:“我要回家了。”
寧凜滿臉不可思議,“你這就走了?”
匡語湉解釋:“思敏今天要回家,有些事我得回去處理一下。”
寧凜一想也是,他坐床上,騰出塊空地,手在上麵拍了拍,示意匡語湉坐過來。
匡語湉過去了,寧凜就拉著她手不放,“什麼時候回來?”
匡語湉想了想,“明天晚上。”
寧凜老大不樂意,“那麼晚啊。”
他這人最擅長給點顏料就開染坊,匡語湉剛親他那一下,他要再不懂是什麼意思就是真傻了。
匡語湉斜了他一眼,神情很嚴肅,“你要再亂動,我就不來了。”
寧凜立刻把手放下了。
匡語湉起身,轉身離開病房,走之前沒忍心回頭看了一眼。
寧凜坐在床上,病床很窄,但他一大高個坐那兒還是被襯得有些形單影隻,一看到她回頭,立
馬露出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眼神濕漉漉的。
匡語湉給他看得差點心軟,無奈地笑了笑,拉開門走了出去。
關門前,還聽到他小聲嘟囔:“誒,真走啊……”
*
匡語湉回家的時候,匡思敏和孫鬱可正坐在地毯上等她。
聽到門響,兩個人齊刷刷地回頭看她,動作整齊一致,透著絲詭異的默契。
匡語湉很淡定地換了拖鞋,去廚房給自己接了杯水,坐到她們對麵。
“想問什麼就問吧。”
匡思敏看著她,咽了咽口水,“姐,那人……誰啊?”
她心裏明明知道答案,但還是一萬個不相信,非要聽匡語湉再說一遍。
匡語湉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杯底觸到桌麵,哢噠一聲,落在空曠的室內。
她說:“寧凜。”
孫鬱可眼神很複雜,她憋久了差點把自己的一顆好奇心給憋死,趁這機會,趕緊發問:“你不
是說他死了嗎?”
匡語湉又喝了口水,“沒死,弄錯了。”
孫鬱可被她這輕描淡寫的語氣震住了,一時之間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大驚小怪。
“這都能弄錯啊?”她幹巴巴地笑了下,抬起眼睛,探究地問:“那他之前,去哪兒了?”
匡語湉:“西南那一帶。”
“那他怎麼都不聯係你?”
“回來了就找我了。”
“那之前為什麼……”
孫鬱可還想再問,她的關注點很客觀,都集中在寧凜為何失蹤假死上,倒是匡思敏的臉色越來
越沉,聽孫鬱可問完幾個問題,她忽然就開口說:“姐,你還喜歡他嗎?”
孫鬱可安靜了。
她也想問,匡語湉這一係列的反應要說不在意那絕對是假的,但就這形勢來看,那人不僅殘疾
了,還挺神秘,可千萬別真是去幹了什麼殺人放火勾當的通緝犯。
匡語湉偏了偏頭,很平靜,“嗯。”
她當著寧凜的麵能說出口“早就不喜歡了”,也能承認自己與徐槿初確實有過交心的時刻,她試圖放棄他去開始一種新的人生,但她做不到。
她像塊浮木,漂浮在塵世的海洋裏,隻有寧凜出現了,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不是塊木頭,她還是
能因為某個人輕易地就將自己燃燒。
他們已經不再年輕,但愛了就是愛了,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她愛寧凜。
他死了,她可以試著去開始新生活,他活著,她就還愛他。
活一天愛一天。
匡思敏無法理解這種感情,她還小,但匡語湉當年和寧凜是如何要好她是看在眼裏的,她隻是
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他這……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你就都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