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號令都是他親口下的。
那天賀望岐照例要清理門戶,唐騫卻阻止了他。
他把槍丟給寧凜,話很溫柔,說:“小寧,來,練練膽量。”
那學生已經心如死灰,他早知道他媽已經死了,也清楚自己這些年的交易量足夠讓自己判個死
刑,左右都是死,反而不怕了。
他看著寧凜,眼神很淡,“你想殺就殺吧。”
賀望岐嗤笑,“還挺傲。”
唐騫看著那學生,忽然說了句,“和阿程挺像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阿程,就是那個死在西南邊陲的臥底程寄餘。
他的死因是自殺。
程寄餘在唐騫身邊待了很多年,大抵是實在想念家人,在最後一次遞出消息後,他小心翼翼地
回去看了眼妻子,隻是一眼,就一天,沒想到被賀望岐給發現了。
程寄餘當初加入他們團夥,說他和妻子的感情早就已經破裂了。
賀望岐起了疑,順著這條線去查,很快就查出來他是臥底。
他勃然大怒,把程寄餘的妻子和孩子都給綁了,程寄餘剛開始還不承認,企圖以此保全妻兒,
但賀望岐那個變態,當著他們的麵就要強奸他的妻子,還逼著他的孩子吞碎玻璃。
小孩兒滿嘴是血,渾身抽搐,看著他一直叫爸爸。
賀望岐拿過槍,槍口朝著他們母子,上了膛,遞給程寄餘。
“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殺了他們。”
而此時,唐騫就端坐在上位,宛如一個局外人,默默看著這一出鬧劇。
是的,鬧劇。
他是個仁慈的魔鬼,在他的眼裏,殺人隻是一出鬧劇。
程寄餘很痛苦,手指顫唞著,渾身發冷。
他試圖冷靜,試圖理智,但根本沒有用。
最後他選擇了妥協,他放下槍,跪在唐騫的麵前磕頭,承認了自己是臥底,求唐騫放過他的家人。
可把頭都給磕出血,粘稠的液體糊了眼睛,唐騫還是不說話,看他的眼神跟一條狗沒有兩樣。
妻子和孩子不知何時被帶了出去,空曠的房間隻有他們幾個人。
程寄餘絕望了,他拿著槍,抵著自己的太陽穴,對唐騫說:“求你。”
唐騫笑了聲,意味不明。
這聲笑代表著他在這場遊戲是絕對的主宰,絕對的贏家。隻要他想,警察就鬥不贏他。
程寄餘扣動扳機,砰一聲,血腥四濺,他倒在地上,抽了好一會兒,終於死去。
賀望岐嫌棄地踢了踢他的腿,“哥,他老婆孩子呢,怎麼辦?”
唐騫像是看累了,打了個哈欠,隨意道:“你處理吧。”
……
程寄餘自殺了,他的父親被槍殺了,妻子和孩子被熱水活剮了。
而現在,輪到寧凜了。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那學生的腦袋,寧凜握著槍,對死亡是那麼恐懼,恐懼到作嘔。
賀望岐嘲諷地看著他,“怎麼,舍不得?”
話鋒一轉,又說:“還是說,你也是條子?”
這話說完,唐騫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坐直身體,打量著他。
賀望岐:“哥,我早說了,寧冽他……”
砰。
刹那間,鮮血噴濺,在寧凜的臉上開出一朵鮮豔的紅花。
學生倒在地上,很快死去。
原來從活人到屍體,隻需要那麼短的時間。
唐騫很滿意,鬆了身體,沉聲道:“望岐,你別總跟小寧不對付。”
寧凜拿著槍的手放下,神色很冷漠,但胃裏翻湧出一陣陣絞痛,手裏的槍變得很燙手,脊背卻
爬上陣陣冷氣,渾身有種脫了力的疲憊和痛苦。
他想吐,但不敢吐,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