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戒和尚心下微沉,憑他一己之力,絕非承淵對手,更何況半入魔的承淵,於是他說:“璿璣尊者嫉惡如仇。”
多情劍不見了,承淵轉身離開。
三戒和尚並不覺歡喜,華闕仙尊,璿璣尊者,金龍妖尊,稍有不慎,便是天地浩劫。
“阿彌陀佛。”三戒和尚念了一聲佛號,跟上承淵,遠遠綴在他後麵。倘若承淵壓不住魔性濫殺無辜,縱使勢單力薄,他也要降妖除魔。
良久良久,酒肆內噤若寒蟬的人才回過神來,年輕公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冷汗如雨下,再無知他也知道自己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無知的小販熱情推銷:“這可是璿璣尊者帶過的金釵,世間獨一無二,走過路過您可千萬不要錯過。”
薑歸嘴角抽了抽,她何時有過這樣一支鎏金包銅釵,她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大包小包拎在手裏的阿布饒有興趣地問:“璿璣尊者的金釵怎麼會落到你手裏?”
“這可是說來話長,”小販眉飛色舞地說起來,“去年我去進貨,路遇強盜,對方不隻想要劫財還想人殺人,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璿璣尊者和金龍妖尊從天而降,都不用璿璣尊者出手,金龍尊者現出原形,一尾巴就把那夥子強盜拍成肉泥,好不威風。”
小販用力拍大腿,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感情之充沛,以至於阿布不禁回想去年是否順手救過這人,回想無果,阿布神情變得微妙。
“臨走之際,璿璣尊者瞧我可憐,便拔下頭上金釵贈我,讓我回家好好過日子。喏,就是這支金釵,也是我嫁女在即,囊中羞澀,又瞧著這位夫人與璿璣尊者有幾分神似,否則我是萬萬舍不得拿出來賣的。”現如今似璿璣尊者已經成為街頭巷尾的讚美之詞,和誇姑娘家人美心善一個意↑
要是打起來,免得殃及無辜。
阿布一點頭,騰空而起,現出原形,薑歸禦風上天,立在龍角間。
手捧金釵的小販張大了嘴,活像是被人塞進去一枚鴨蛋:“龍,龍……龍!”
“娘子,快來看神龍。”
“哇,金龍,是金龍。”
“金龍頭上的是璿璣尊者嗎?”
……
小販一個激靈回神,終於意識到不久之前幹了啥,他竟然騙到了神龍和璿璣尊者頭上,頓時一張臉紅紅白白,幸好他們不跟自己一般見識還賞了自己,當真是頂頂好的神仙。
“嘿嘿嘿嘿嘿,”小販緊緊握著珍珠,“我可舍不得賣,這是傳家寶。以後我要告訴孫子,爺爺不隻見過神仙還和神仙說過話,神仙還送了我寶貝。”
半空之中,薑歸眺望遠方,隻見一個白影快速靠近,那股不詳的危險氣息也隨之變得強烈。
薑歸咦了一聲,“是他!”
她想過承淵的道心可能不穩,他的無情道心成於棄薑爻,當他對薑爻的情死灰複燃,道心也就有了裂痕,那麼他的修為會倒退,這就是她為薑爻報仇的機會。卻是沒想到承淵會入魔,薑歸皺眉,她低估了承淵對薑爻的感情,可見承淵夠狠,對薑爻狠對自己也夠狠。
阿布樂:“堂堂修真界第一人居然入了魔,可真有意思。”
薑歸拍他龍角,無論是人還是妖,有了心魔,便可能成魔,沒有理智隻會殺戮的魔。一旦魔成,那就是世間浩劫,據史記載,最近的一個魔誕生在三萬五千年前,人妖兩族都遭受重創,血流千裏,屍橫遍野,所以這根本不是什麼值得幸災樂禍的事情。
阿布悻悻。
承淵停在百步之外,目光掠過阿布時,眼裏浮現猩紅殺意。
阿布蓄勢待發,魔又如何,又不是沒打過。當年的神魔大戰,他們龍族可是除魔的主要力量。
承淵的目光移到薑歸麵上,他說:“阿爻,我後悔了。”
這是薑爻曾經最想聽到的,然而她死了兩回都沒能如願。如今,承淵終於說出口,多麼可笑。
薑歸從未如此可憐過薑爻,這就是她深愛過的男人,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才想要,多賤啊。
“現在說這話,你不覺得可笑嗎?”
阿布點頭:“就是就是,莫名其妙嘛,當年痛下殺手的是你,現在說後悔的還是你,怎麼的,你還想被原諒,然後再破鏡重圓,想什麼呢。”
承淵眼中紅光更甚。
黑骨鞭出現在薑歸手中,阿布眯起眼。
“阿彌陀佛。”修為不及承淵的三戒和尚姍姍來遲,他打了一個稽首,“金龍妖尊,薑施主。”
薑歸頷首:“三戒主持。”別看這和尚麵嫩,其實和薑爻承淵是同一輩人,早年有些交情。
“兩位且聽小僧一言,承淵施主並無惡意,他身不由己,他此次來是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