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梁瑩殺了利馨嵐,徐甘見過梁瑩好幾次,覺得她不像是裝瘋賣傻,並且三個權威專家親自為梁瑩鑒定,得出的結論都是梁瑩是真的有病而非假裝。

病著還能殺利馨嵐,大概隻能說恨的深沉,想想梁瑩的遭遇,大好人生生生毀在利馨嵐手上,有這樣刻骨的怨恨,恨到病了都難以忘記,倒也在情理之中。

就是不知道那個凶手是誰,和黎家有怎麼樣的淵源,能做到這一步。再來徐甘還有個疑惑,路家利家那些料爆的時機太好了,若非再晚一點,隻怕梁瑩凶多吉少。那麼爆料人和梁瑩認識?爆料人和凶手是否也認識?

徐甘一個腦袋兩個大,頭疼欲裂。

同樣頭疼的還有路一帆,路家大廈將傾,但是他年輕初初步入政壇,加上性格謹慎,以及父輩的疼愛,並未來得及參與那些要命的事情,所以在長輩兄弟都被帶走調查至今未歸的情況下,他被帶走之後很快又出來,至今安坐在家中。

當然那個安是別人認為的,路一帆並不覺得自己安全,家族搖搖欲墜,覆巢之下無完卵,他何來的安。除了要擔心自己的迷惘的未來,路一帆還要擔心自己的小命,他有可能從家族這個爛攤子裏全身而退,雖然前途肯定會受到重創,但是黎雅婷那個爛攤子卻沒那麼容易退。

在魏禧都被殺之後,他就知道,對方不可能放過他們,果然,利馨嵐死了,死在梁瑩手裏,他並不覺得那是個意外,那必然是複仇之一。連利馨嵐都死了,隻剩下他一個。

縱然他從來沒碰過黎雅婷,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出謀劃策,是他教倪勝輝他們如何馴化黎雅婷,也是他在出事後教他們怎麼統一說辭把事情撇得幹幹淨淨。他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沒動黎雅婷,對方就會放他一馬。

路一帆甚至都懷疑,家族遇到的那些事,是不是同樣是那個凶手幹的,當年他們利用家族勢力抹平了黎雅婷的事,現如今卻大廈將傾。

想到這裏,路一帆隻覺得脖子涼颼颼的,彷佛貼著一把開了刃的利劍,刹那之間冷汗如雨下,他順風順水二十六年,可以說得上是呼風喚雨,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有這樣惶惶如喪家之犬的一天。

路一帆抬頭,望了望不遠處監視他的人,路家事情還有很多沒有厘清,所以他還需要配合調查,這一刻,他竟然覺得這些禁錮著他自由的人是如此的安全可靠,有一種希望他們一直待在他身邊的衝動。

夜深人靜時,路一帆甚至都想自己是不是坐牢會更好一點,起碼沒有性命之憂,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路一帆自己都嚇了一跳。

路一帆搖了搖頭,進了監獄,那個凶手可能沒辦法對付他,但是他之前結下的那些對頭卻求之不得,生不如死並沒有比死更好。

輾轉反側至天明,路一帆終於有了決定,等事情結束,他立刻出國,就不信該死的凶手還能找到他。

配合調查結束,路一帆立刻出國,還連續換了三個城市,行蹤連僅剩下的幾個親友都沒有告知。

“就不信這樣你還能找到我。”路一帆惡狠狠地想著,光滑如鏡的落地窗上倒映出他扭曲又驚恐的臉龐,不知何時在他身後多了一個人,一個帶著口罩鴨舌帽的人。尾椎骨邊彷佛有電流通過,路一帆全身的雞皮疙瘩瞬間鼓起。他重重打了一個寒噤,伸手摸向褲兜,那裏有他出國後買的槍,之所以出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武器,在國內他被重點監視著,根本沒機會搞到殺傷性武器。

冰冷的觸♪感傳來,路一帆頓生安全感,下一瞬手腕上傳來劇痛,槍掉了出去,連帶他整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