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李星輝的臉籠罩煙霧裏,看不清表情:“每次和我在一起都苦大仇深的樣子,一個笑模樣都沒有。”
卓笑笑抿著唇不說話。
“既然那麼討厭我,你當初為什麼要來找我借錢?”李星輝慢慢眯起眼睛,“你明知道我對你有意思,你不會覺得我會白白借錢給你吧。”
李星輝低低笑了一聲,笑聲回蕩在車裏,有著說不出諷刺。
卓笑笑漲紅了臉。
李星輝似笑非笑:“我是趁虛而入了,可我沒強買強賣,你自己同意的。錢我付了你也拿了,卻整天甩臉子給我看,你是不是太沒職業道德了點。”
卓笑笑被職業道德四個字刺紅雙眼:“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是賣給你了,但我的心沒賣給你,哭還是笑那是我的自由!”
“自由。”李星輝冷笑一聲,突然掐住卓笑笑的下巴,“你他媽的是不是故意吊著我。”
下午被薑雲曦嘲諷了一波,晚上又被狐朋狗友內涵了一把,雖然知道他們在說薑鴻義和白夢,可李星輝就覺得這群混蛋肯定在背地裏嘲笑過他和卓笑笑。
以前沒往那方向想過,如今想起來,李星輝自己都有種似曾相識的微妙。
作為薑家準女婿,他當然和白夢接觸過,每一次都是愁眉不展鬱鬱寡歡,對薑鴻義也是冷冷淡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她討厭薑鴻義,為了兒子才嫁,是薑鴻義上趕著。
就像卓笑笑對他,為了救她媽接受包養,但是又把厭惡寫在臉上,他還上趕著討好。
為什麼上趕著?因為新鮮啊,他從來沒被女人冷待過,卓笑笑是第一個。被包養後她不像別的女人張口要這要那,她和他在一起隻是逼不得已,不是貪圖他的錢。他覺得她不是個貪慕富貴的女人,和外麵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
薑鴻義上趕著,是不是和他差不多的原因,覺得白夢和其他庸俗的女人不一樣?
可真的不一樣嗎?
白夢顯然不是,這個女人把不喜歡薑鴻義寫在臉上,可花起薑鴻義的錢來一點都不手軟,誰不知道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幾百上千萬買畫,兒子差點接掌管薑氏集團。白夢要真是不圖錢心高氣傲有骨氣的女人,哪怕逼不得已委身薑鴻義,也絕不會主動用薑鴻義的錢,更不會眼看著不是薑家血脈的薑嘉樹接手薑家產業,以薑鴻義對她的千依百順,她絕對有辦法阻止,她不是無法阻止,而是不想阻止。
那麼,卓笑笑是嗎?
李星輝盯著眼裏泛淚花的卓笑笑,額角重重一跳,如果卓笑笑對他熱情如火,他絕對不會看上她這樣普普通通的女人,正因為卓笑笑的冷淡抗拒,他才會注意上她。然而她的冷淡抗拒又有幾分真幾分假?他讓她不用去向別人推銷酒,隻需要服務他,換做別的女人會歡歡喜喜地服務,卓笑笑卻是勉勉強強敷敷衍衍,可錢她一分沒少拿。真有骨氣,有本事別做他的生意,自己掙錢去,最後還不是選擇了妥協。
拿不出她媽媽的手術費,她直接就找上他,不就是知道他對她有意思,才敢開那個口。非親非故,他憑什麼要借她錢,他提出包養難道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拿了他的錢,又擺臉子給他看。臉子擺著,卻不會拒絕他給她媽找最好的醫院醫生,花的全然不隻之前說好的四十萬,三個四十萬都有了。
之前覺得她都是逼不得已,是為了還父親賭債為了救母親的病才不得不如此,對他冷冷淡淡正常,還覺得她沒因為他的錢就諂媚討好,是個好女孩。
然而拉出來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