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歸就說我幹的那些話要是沒力氣也幹不了。

章勝利想想,好像有那麼點道理,不管是喂豬還是閹豬都需要力氣,再想想上次她把章二河摁著打。忽然覺得以前的章二河真辛福,以前薑慧被他打,那不是打不過是顧念夫妻情份。薑慧不顧念了,章二河就麻爪了。再看看離婚後,薑慧的日子那是越過越好,工作有了,人也越來越有精神氣,反觀章二河日子一團亂。┆┆思┆┆兔┆┆在┆┆線┆┆閱┆┆讀┆┆

“要是章二河來求你,你可別心軟回來。”章勝利偷偷摸摸做賊似的壓低了聲音,“看看大丫,你可別想不開。”

薑歸笑了下:“傻子才回來。”

章勝利就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走到醫院門口薑歸說我還要去買點東西,便和眾人分開,其實是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醫院。

薛芳草木愣愣地提著醫院發的瓷缸子去開水房打水,神情灰敗,滲透出絲絲縷縷的麻木,身上那股子幹勁,沒有了。

薑歸知道被她那股勁頭被現實打掉了,就像曾經的薑慧和曾經的薛芳草。她們痛恨著章家卻又沒想過離開章家,她們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獨立養活自己和孩子。

薑歸去而複返就是想告訴薛芳草她可以。至於信不信,那就是薛芳草的事了。她信,自己就當做了件好事,還能讓章家少一頭老黃牛。

薛芳草望著薑歸,麻木的眼底浮現羞愧和難堪,她別過了眼,“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居然就這樣原諒了章四海?”

薑歸沒有回答是與不是,而是問:大丫後續的治療還需要好幾百塊錢,這錢你覺得陳金花會痛快給嗎?”

薛芳草身體劇烈一顫:“她敢不給,我家大丫要是有個好歹,她就是殺人犯,要坐牢的。”

薑歸:“要是死不了,隻是身體虛弱各種小毛病呢?”

薛芳草張了張嘴,臉上漸漸被恐懼籠罩,做了這麼多年婆媳,她怎麼可能不了解陳金花。對陳金花而言,隻有她女兒是寶貝,其她女孩兒都是賠錢貨,多吃一口番薯都是浪費,她怎麼可能願意花那麼多錢在大丫身上,莫說是大丫,便是長孫狗蛋兒,陳金花都未必舍得。

陳金花願意簽那張借條,那是因為怕成了殺人犯,可要是大丫死不了隻是活著遭罪,陳金花才不可能願意花錢治療大丫。

薛芳草如墜冰窖,上下牙齒劇烈打顫。

還沒蠢到底,薑歸接著問:“我帶著孩子們走了,家務全部堆積到你和大丫身上,等驢蛋兒長大,再加上一個驢蛋兒,或許還有你以後的兒子女兒。你就打算帶著你的孩子一輩子給章家當牛做馬,讓你的兒子女兒當章思甜的丫鬟小廝?”

薑歸的話宛如一柄刀,割開皮肉,穿透骨髓,紮進薛芳草的心髒,沒有一個母親願意自己的兒女低人一等,可她沒辦法。

“我不想,可我有什麼辦法,我沒你那麼好命,有一個疼你護你的爹媽兄弟,你離了婚還能回娘家,娘家會幫你照顧孩子,還能給你安排工作。我要是離了婚,我娘家絕對不會收留我!”這一刻,薛芳草甚至討厭薑歸,討厭她把不堪的真相攤在光天化日之日。

“我是靠了娘家,但是我也靠我自己。你沒有娘家可靠,可你還有你自己,你有手有腳能幹活,苦是苦了點,但是也不會苦過現在。就算你留在章家,章四海掙的那點養活了他自己之後,有多餘的也是進了章思甜嘴裏,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