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見吳婧慧臉色不好,忙道:“大小姐沒必要和這種垃圾生氣,您先進去看病,我來收拾他們。”
吳婧慧緩了緩,嫌惡:“以後別讓他們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想再看見他們。”
阿坤:“是。”
沒了吳婧慧,阿坤也不再和他們打嘴仗,直接招呼上司機,兩人一起拎起林婉娘和薑天賜走向牆角。
圍觀人群裏之前讚同林婉娘和薑天賜的,有心想路見不平仗義出手,不過比量比量雙方體型差距,默默認慫。隻能眼睜睜看著林婉娘和薑天賜被一頓痛揍,嚎得那叫一個慘。
可憐林婉娘二十四小時內挨了三頓打,而薑天賜雖然隻挨了一頓,但他是阿坤親自出手,傷勢並不比林婉娘輕。
阿坤撂下警告,揚長而去,留下破布娃娃一般的林婉娘和薑天賜躺在地上。
“下手夠重的,別出人命吧。”
“活該,讓他們想訛人。”
“話不能這麼說,一日為母終生為母。”
“呸,母你老母,民國了,醒醒!”
“……”
趴在地上的薑天賜忍著劇痛含含混混開口:“薑來弟,回春堂薑歸是我姐,她是我親姐。”
奄奄一息的林婉娘和薑天賜被好事之眾抬進回春堂:“薑大夫,他們說是你娘和弟弟。”
一雙雙眼睛跟探照燈似的盯著薑歸看,姐姐?女的?別說以前沒想到這一茬時沒發現,現在看來這小薑大夫長得的確有些女相。
“姐,我和娘終於找到你了。”薑天賜慘兮兮地哭,眼底卻湧動著惡意,那眼神很像某種險惡的冷血動物。薑來弟要是想不認他們,他就跟她魚死網破,他不好過她也別想有太平日子過。爹跑了,爹後娶那女人指望不上,薑來弟就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死也不會鬆手,他受夠了窮吃夠了苦,再也不想過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林婉娘一邊痛得倒抽涼氣一邊流淚,大概是還記得昨天那頓毒打,不敢說話隻不停地掉眼淚,看起來分外可憐。
人天生就是同情弱者的,之前吳婧慧和林婉娘薑天賜,就有不少人同情他們,隻是礙於凶悍高大看起來就不好惹的阿坤,不敢嗶嗶。
此刻麵對斯文單薄又沒背景的薑歸,之前那無處安放的正義感頓時傾巢而出。
“薑大夫,他們真的是你娘和弟弟?”
“薑大夫你是女的啊?”
“你娘和你弟弟太可憐了。”
……
薑歸唇角弧度漸漸拉平,怎麼就記吃不記打呢?剛在吳婧慧那吃了苦頭,又來招惹她,是傷疤沒好就忘了疼,還是覺得她是軟柿子好捏。
薑歸回答:“他們的確是我家人。”
人群嘩的一聲熱鬧起來。
薑天賜做夢都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幹脆的承認了,他都做好了撒潑打滾鬧得她幹不了這份活最後不得不花錢消災的準備。
驚愕之下,薑天賜呆在那,反應不過來。便是旁邊的林婉娘也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瞪著薑歸。
薑歸平靜道:“他們想賣了我,我就偷跑了出來。”薑天賜下意識想反駁,反正這種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卻聽薑歸說,“沒想到他們找來了,不管怎麼樣都是我的家人,我現在過得也還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這麼一番話可太符合人們血濃於水與人為善的觀念了,本有指責之意的紛紛改口,誇薑歸孝順明理大人有大量是個能幹大事的。當然也有一些人不甚滿意地看著她,彷佛在指責她爛好心,這世上無論何時總歸是有明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