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太悔不當初啊,淚水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洶湧不絕。
“明珠,你不能這樣和你奶奶說話,”林婉娘滿臉痛心,“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沒教好天賜,都是我的錯。”
薑明珠撣了下煙灰,嫌惡看著林婉娘:“你維護薑天賜的模樣特別惡心,比薑來弟還惡心。”
林婉娘呆住了。
“就沒見過你這麼惡心的人,”薑明珠翻了個白眼,“對外人掏心掏肺,把親生女兒當豬當狗,怪不得薑來弟連你都要賣,你要是我親媽,我也得賣了你。”
林婉娘如遭雷擊,整個人都為之顫唞:“明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嫁進……”
她的話再一次被打斷,薑明珠可沒興趣聽她的蓮言蓮語,直接吩咐:“拉出去打一頓,堵上那張破嘴。真是的,看著就來氣,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
刀哥當即指了兩個小弟上前。
林婉娘愕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捂著嘴硬拖了出去,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拳腳落在肉上的痛哼聲。
薑明珠隨口道:“別打死了,她還得孝敬老人撫養兒子呢。”
噤若寒蟬的薑老太心涼了半截,孝敬老人?難道明珠沒想把她接走?還是要把林婉娘一塊接走?薑老太心裏頓時七上八下沒個著落,她還不敢問,隻能忐忑不安地望著薑明珠。
薑天賜已經抖如糠篩,林婉娘都挨揍了,那麼自己呢,剛剛薑明珠親口說恨不得他去死。薑天賜悔得腸子都青了,本以為這個有錢姐姐能拉他脫離苦海,結果是來落井下石的,早知道就不認了。
見薑明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薑天賜噗通跪下,涕泗橫流著懺悔:“大姐,我錯了,我不是人。”一邊哭一邊自打嘴巴,“以前是我混賬,我不懂事,我不該欺負你,我早就知道錯了。”
薑明珠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表演,世事多麼無常,當年那麼不可一世的薑天賜居然變成了這幅窩囊樣,大快人心極了!
薑天賜不敢停下,打得臉頰腫得老高,打得手都酸了,才聽見薑明珠笑盈盈地開了口:“沒想到啊,你也有今天。”
聽她語氣似乎鬆了,薑天賜心頭微鬆,下一瞬臉上一痛,竟然是薑明珠把火紅的煙頭生生摁了上去,薑天賜本能地想避開,卻被刀哥帶人牢牢按在原地,劇痛之下薑天賜的哀嚎震耳欲聾。
聽得門外頭的林婉娘肝膽俱裂,瘋狂掙紮起來,兩個男人險些按不住她,堵住嘴的布條掉了出來,林婉娘痛聲嘶喊:“明珠你不能這樣對天賜,他是你弟弟,是你親弟弟啊!”
“一個野種也想當我弟弟,他配麼?”薑明珠紅唇微挑,“還記得嗎?小時候你把鞭炮往我裙子底下扔,我腿上被炸出一個血口子,這個疤至今還在。”
冷汗如雨下的薑天賜不記得了,類似的惡作劇他幹過太多,絕大多數時候倒黴的是薑來弟,偶爾也會有薑明珠。
“我那麼疼,哭得都背過氣去了,緩過來就想揍你,可奶奶說你還小不懂事我當姐姐的不該和你計較。”薑明珠漂亮精致的五官徒然扭曲,狠狠一腳踢向薑天賜褲襠,“就因為你比我多了這個玩意兒!我就低你一等!”
“啊!”薑天賜的慘叫令人毛骨悚然。
按著他的兩個手下都忍不住抖了抖,無意識夾緊大腿。
“這玩意兒就那麼了不起,你把我炸成那樣,你什麼事都沒有,憑什麼!就因為你多了那玩意兒,奶奶和爹就不疼我了,還縱容你欺負我,明明他們以前最疼我。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多了一坨爛肉!一坨爛肉!”薑明珠用力碾軋,忿恨的怒火在她心中燃燒,眼底湧動著憎惡的光芒, “把他下麵那玩意兒切了,我小時候就特別想幹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