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珠冷漠打斷他:“回頭再說。”旋即笑容甜美地挽住男人的手:“二爺,您先進去休息,我和他說說話。”

霍潭江打量一眼邋裏邋遢的薑天賜,目露嫌惡之色:“行吧,早點回來。”又讓刀哥聽薑明珠吩咐。

薑明珠笑著說好。∫思∫兔∫網∫

刀哥也是滿臉堆笑地說好。

見刀哥這哈巴狗似的模樣,薑天賜隻覺得揚眉吐氣,得意洋洋地瞥他一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終於輪到他薑天賜翻身了。

刀哥冷笑,這個蠢貨沒看明白,他可看得明明白白,薑天賜這漂亮姐姐可不像對他有多少感情。

“你知道薑來弟的下落嗎?”薑明珠漂亮的五官籠上森森煞氣,令她的美貌失了光彩。

薑天賜義憤填膺:“這個小賤人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看八成死在外麵了。”

薑明珠不覺得薑來弟死了,隻怕躲在哪裏逍遙快活。這幾年每每熬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想薑來弟,深惡痛絕地想,就是靠著這股恨意,她硬生生熬了過來,才有了今天。

薑明珠又問:“奶奶呢?”

薑天賜心裏咯噔一下,死老太婆那麼討厭他,還一直叫囂著他是野種……冷汗當即滾了下來。

人堆裏混出來的薑明珠立刻察覺有異,逼視薑天賜:“我問你,奶奶呢?”

薑老太正在痛罵林婉娘,她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癱瘓多年脾氣更加古怪暴躁,尤其林婉娘罵不還口,越加縱容了她的壞脾氣。君不見,她可敢罵薑天賜?她敢罵,薑天賜就敢揍她。欺軟怕硬這一點在薑老太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自從娶了你,我們薑家就倒了血黴,繼祖離家出走……”薑老太叨叨逼個不停。

說來也有趣,幾年光景下來,薑老太蒼老得可怕,精神頭卻挺好。之前花了那麼多錢都沒能讓她嘴皮子利落起來,這幾年有一口沒一口地吃飯,病情沒加重,反倒嘴巴利索起來,罵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

薑明珠就在薑老太的罵聲中,走進那間破敗陰暗又充滿了不可名狀氣味的房間。

罵罵咧咧的薑老太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她難以置信地瞪著光鮮亮麗的薑明珠,足足過了十幾秒,喉嚨裏才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哭喊:“明珠!”

林婉娘喜極而泣:“明珠,真的是明珠,這幾年你去哪裏了?”

痛哭流涕的薑老太就見薑明珠神色僵了僵,其實她也想問,但是她不敢問,年輕貌美的女孩被賣了,下場可想而知。再看孫女那一身風塵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薑老太痛徹心扉,狠狠瞪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林婉娘,哭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被瞪了的林婉娘還不知道自己踩了雷,兀自在問:“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又欣慰地擦了擦淚,“看樣子你過的還好,那我就放心了。這幾年一直……”剩下的話被薑老太狠狠吼了回去。

“閉嘴,你不說話會死是不是!”薑老太橫眉立眼,“你是不是想說一直在擔心明珠在找明珠。我呸!少在這假惺惺。你滿心滿眼隻有薑天賜這個畜牲,我讓你去找明珠,你隻會圍著這個畜牲轉,你早就把明珠拋在了腦後。你個喪門星,要不是你生的小畜生,明珠怎麼會受苦,都是你,是你們母女倆害慘了我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