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道:“蘇姑娘十分仰慕師父,想要拜入師父門下。”
“不行。” 沈無春摩挲著手上的鐲子,他本也無心收徒,教養沈長策一個,已經很費勁了。
“可我已經答應她了。” 沈長策道:“蘇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這拜師之事,我怎好拒絕她。”
“她救得是你的命,何以要我來報這個恩呢?” 沈無春聲音懶洋洋的,似乎心②
沈無春點點頭,起身離開了。
沈長策走到蘇弄晴身邊,笑道:“恭喜師妹得嚐所願。”
蘇弄晴收起劍譜,笑意有些勉強,“若沒有師兄從中斡旋,哪有我的今日呢。”
沈長策看得出蘇弄晴興致不太高,便問道:“師妹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
蘇弄晴搖搖頭,“我隻是在想,或許師父不太願意我做他的弟子,不然,為何不肯教授我本門武功呢?”
蘇弄晴看著沈長策,一雙清澈的眼睛裏藏著疑惑與委屈,楚楚動人,好不可憐。這讓沈長策一下子亂了手腳,道:“師妹別這麼想,師父他或許有別的安排。”
兩人在亭子邊的台階上坐下來,蘇弄晴看了沈長策一眼,輕聲問道:“師兄,你學的劍法便是師父的獨門武功折梅劍法,是嗎?”
沈長策點點頭,折梅劍法是浮玉山的絕學。當年沈無春寂寂無名,初入江湖,一人劍挑八大門派,靠的就是這折梅劍法,那時候江湖上的人都稱他為折梅劍。後來沈無春敗在峨眉掌門劍下,遠走大漠,等他一年之後歸來,峨眉掌門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我母親曾與師父切磋過,” 蘇弄晴道:“那時候師父還不到二十歲,他們過了四百三十二招,我母親敗了。折梅劍法的獨到精妙可見一斑。”
沈長策拍了拍蘇弄晴的肩,道:“雖說折梅劍法精妙,但臨江劍法也不容小覷。師父同我說過,他年輕時練折梅劍法,後來便開始集眾家之所長,取長補短,融會貫通。若單單靠一門折梅劍法,是無法成為劍道宗師的。”
“道理我都懂,可我還是想學折梅劍法。” 蘇弄晴麵露向往,“這樣一門絕妙的劍法,哪個用劍的人能甘心放棄呢?”
蘇弄晴低下頭,麵露隱忍,“罷了,不說這件事了。”
她這個樣子,越發讓沈長策覺得不忍,忙道:“師妹莫急,等我去問問師父的意思,或許同他仔細說說,他就會讓你學折梅劍法了。”
“真的?” 蘇弄晴的眼中迸發出驚喜,像是陰雨連綿的天透出的陽光,叫人炫目。
沈長策覺出一些身為師兄的責任,便是為了師妹笑的這麼開心,他也應該是找沈無春試試。
午後沈長策去尋沈無春,說起折梅劍法一事。沈無春正在擦拭自己的那柄劍,聽見沈長策問道:“為何不讓師妹學折梅劍法?是不是師父覺得師妹隻是個掛名弟子,不想教她折梅劍法?”
沈無春瞥了一眼沈長策,道:“她想學折梅劍法?”
沈長策猶豫片刻道:“師妹對師父一腔孺慕之心,對劍道也至誠至敬,師父看在師妹如此真摯的份上,就將折梅劍法傳與她吧。”
“折梅劍法不是誰想學就能學的,” 沈無春聲音淡淡的,“這劍法霸道,想要練這個劍法,必須自小練起,不然就要廢去此前所練武功。” 沈無春看了一眼眉頭緊皺的沈長策,道:“我將你帶回來的時候,你隻有十來歲,會點拳腳功夫,還沒開始練劍,加上你天資不錯,十年來也練到了第四重。可是蘇弄晴,她已經學了不少臨江劍法,雖然隻有十九式,可每一式紮實穩健,非一朝一夕之功,讓她廢去原有武功,她舍得嗎?”
沈無春沒有看沈長策,“即便她舍得,折梅劍法最要求天賦,你十年來也隻練到了第四重。蘇弄晴天資不如你,若是心境不夠開闊,弄不好要在折梅劍法上耽擱一輩子,倒不如老老實實練臨江劍法,勤能補拙,早晚會有一番成就。”
沈長策眉頭緊皺,“就沒有能夠兩全其美的辦法嗎?既可以不廢去原有武功,又練折梅劍法。”
沈無春動作一頓,“有。”
沈長策忙看向沈無春。
“是有這麼一個人,沒有廢去原有武功也練成了折梅劍法,” 沈無春垂下眼睛,“並且自創了新的劍招,補全了折梅劍法殘缺的第九重。”
沈長策大喜過望,還沒問這人是誰,用了什麼法子,就聽見沈無春聲音冷淡,“這世上也就隻有那一個人能這麼做,換了旁人,不過自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