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草?”宓幽眉頭蹙了蹙,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下,“紫萘,把那株紫草拔起來看看……”
“哪個哪個……”正跟玉無瑕聊天聊的起勁的紫萘猛然聽見宓幽喚自己,不明所以的張望了藥田許久,才找到宓幽所說的那株紫草,“哦,那個啊,紫萘馬上去拔……”說著,紫萘撩著袖子,作勢就要衝進藥田。
“不可以不可以!”半夏嚇一跳,趕忙道:“紫萘姑娘不可以,那塊藥田種的都是劇毒的藥草,不能接近啊……”
“我才不怕……”紫萘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又不會中毒……”
“不是啊,紫萘姑娘。”半夏急道:“你可千萬別進去,師父平日裏都不讓人進那塊藥田的,那裏的草藥隻能師父一個人碰,尤其是那株紫草,有一次我澆水不小心把水灑紫草上來,挨了師父好大一頓訓……”
“我……”
“紫萘,回來吧……”宓幽招招手示意紫萘折回來,眸光卻莫名深邃起來,“辛夷大夫,似乎對這株紫草很是在意呢……”
“可不是。”半夏道:“有好幾次我起夜,還看見師父蹲在紫草麵前自言自語呢,真不懂師父怎麼想的,紫草又聽不懂人話,你說奇不奇怪啊,幽小姐……”
咣當一聲,似是什麼重物撞上了一門,半夏咦了一聲,將宓幽交給即墨心,快速跑上前,打開麼,半夏一聲驚叫。
“師父!”
在眾人愣神的功夫,即墨川身形一閃跑了過去,折回來時,身邊攙扶了一個人。
此時天色已有些昏暗,但不難看清,即墨川攙扶著的,正是辛夷,他步履蹣跚,靠著即墨川的支撐勉強能夠步行。即墨川把他攙扶到躺椅上躺好,眾人這才看清,辛夷臉色青白一片,呼吸短而急促,看樣子頗為嚴重。
半夏呀了一聲,疾步跑進藥廬,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青瓷藥瓶。他將藥瓶遞給辛夷,辛夷打開,倒出藥瓶裏的藥丸,一股刺鼻的腥味。
服下藥丸後一會兒,辛夷的臉色變好轉了些,隻是依舊蒼白,他長呼一口氣,微微一笑,道:“讓諸位見笑了……”
即墨川一臉擔憂,“可又是犯了舊疾?”
辛夷點點頭,“是辛夷大意了,今日本不該外出的……”
“舊疾?”玉無瑕不解,“什麼舊疾是連辛夷大夫自己都治不好的?”
“玉姑娘太抬舉辛夷了。”辛夷笑了笑,笑容有些蒼白,“醫者難自醫,辛夷也無能為力……”
“是半夏大意了!”半夏一臉自責,“今日是月圓,本該提醒師父的……”
“不怪你,是為師……”
“辛夷大夫。”罕見的,葉月唯主動開口了,他眉頭微微皺著,若有所思,“你的舊疾,是每月月圓都會發作嗎?”
“老毛病了,多年前留下的病根,月虧月圓都會發病,隻不過這幾日辛夷調養得當,免了月虧之日的痛苦罷了……”
說話間,最後一縷晚霞消失在天際,辛夷的臉色刹那間好轉了許多,一股別樣的氣息膨脹開來,稍縱即逝,葉月唯和宓幽對視一眼,又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