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人的怨毒從穆婉瑩眼底滿溢出來,她那原本溫婉可人的麵容竟染上幾分猙獰,一旁的英兒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穆婉瑩長呼一口氣,擺擺手道:“走吧,差不多該去準備宴席了!”
而書房中,淳於律負手利於窗前,透過窗縫打量著外頭的動靜,子童在身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爺,您不能總呆在書房,多去醉櫻堂走動走動,子童看著那日白小道長與太子妃關係非同一般,說不定白小道長到周饒看太後娘娘是假,來找太子妃才是真!”
“爺,這幾日您沒去醉櫻堂,太子妃連個照麵都沒來打一下,怎麼說她也得來給請個安吧,還有敏主子的後事,怎麼交給婉主子就直接做甩手掌櫃了呢,再怎麼說太子妃也得出來主持大局啊……”
“爺,你說這敏側妃平日裏聽親切的一個人,怎麼好端端的的就給人毒死了呢,敏主子一個閨中小姐,入府後也沒見跟誰有過節,怎麼就死了呢……”
“爺,那毒藥竟然是在您的書房找到的,你說到底是這麼笨,栽贓陷害也不必針對爺呀,您要是想處置誰,用得到下毒嗎……”
子童念叨到這兒,淳於律終於有了反應,他轉過身,似笑非笑的望著子童,道:“那你覺得是太子妃毒害敏側妃又陷害我的嗎?”
“子童覺得不是!”子童想了想,道:“太子妃雖說心狠手辣些,但子童覺得她不會用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法子,況且,太子妃也不像是會因為爭風吃醋置人於死地的人……”
“是麼……”淳於律輕笑一聲,道:“子童,你難道忘記太子妃給我下春藥的事情了?”
“太子妃那是光明正大的下的呀……”
“你倒是機靈!”淳於律笑了笑,臉色收斂了些,道:“那子童你看,敏側妃之事結束之後,誰被太子妃整的最慘?”
“當然是張氏和紅兒啊!”子童想也不想就答道:“那兩人心思歹毒,居然想要陷害太子妃,活該被帶到掖庭局酷刑伺候!”
“是麼。”淳於律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你再好好想想……”
子童點點頭,鎖眉沉思起來。張氏和紅兒被帶到了掖庭局,掖庭局那地方,進去的人基本上就出不來了,不難想象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麼,表麵上,最慘的確實是二人。
可事實上,還有一個看起來跟此事毫無關係的人一直被宓幽牽扯了進來。
敏側妃不過是尋常官宦之女,本應該是侍妾,不過是入府時其他院子都沒收拾好,恰好隻有竹園閑置,淳於律便直接賜給她一個側妃之位,安排入住竹園便了事。更何況,她如今死於非命,不吉利,本在暴斃當日就應該立馬出殯,喪禮什麼的就不用辦了,不想,宓幽不但要辦喪禮,還要把這喪禮辦大辦體麵,更者,還將喪禮的一切事宜交給了同為側妃的穆婉瑩來辦!